“你以为这个时候的机票好定吗?”
“你订经济舱会死吗?”
“我从来不坐经济舱。”
“那酒店呢?你定了没?你不会是准备让我们露宿街头吧?”
“都是客满。谁要你大脑抽风,非选这个时候来看秀。”
“那你带被子了吗?看来我们要去天桥下凑合一夜了。”
“这么小的箱子,我塞被子?”
“哎,是不可能。”
两个人漫步在行人寥落的街道,街灯昏黄,夜风卷起法桐的枯叶,一阵哗啦哗啦作响。
鹿子初一个激灵,缩了缩脖子,“那你没带被子,衣物总带了吧?我先穿一件,冻死了。”
说着就开始翻行李箱。
费明泽说,“你别翻了,都是晚礼服。”
“你出门带晚礼服干吗?”
“我们是来看秀的。这本来就是一个沙龙会的性质,你觉得穿着卫衣和牛仔裤适合吗?”
“这几件衣服一个都套不上去。”鹿子初说着看到费明泽身上的羊毛大衣,心思活络起来,“你穿这么多,应该不会冷了吧?”
“别惦记。”
“不要这么小气——”
“不可能。这是我留给费太太的特权。”
“那我能临时客串一晚上费太太的角色吗?”
“那我能行使费先生的特权吗?”
“比如?”
“你觉得呢?”
“那算了。我可犯不着为了一件衣服答应这么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鹿子初扯着围巾问,“那这个呢?”
“休想。我身上的东西除了我这个人,你趁早都别惦记。”
“费大少爷真有自知之明,竟然主动把自己归属到了东西的范畴。”
费明泽口快,“我不是东——”
鹿子初无比好心给他补充完整,“——西。”
说完哈哈大笑。这费明泽可是学神,双商超高,平日里怎么会摔这么大一个跟头?何况这一次还是自己主动送上门。鹿子初当然不会放过。
费明泽气急,却张口结舌,最后整理好两个人的行李箱,拉着往前走去,冷冷扔下一句话,“那你就自己在这里站成冰雕吧。”
鹿子初真怕费明泽把自己丢在深夜的街头,立刻跟了上去。
最后七拐八拐,来到一个道路尽头的五星级酒店,因为只有那里还亮着灯。
那是一个很有年头的中世纪建筑,门口有大理石的喷泉。大厅很高,里面有流光溢彩的水晶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