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嚣声中,成哥一把甩开我,跳将起来,朝着那天一道人就是三颗飞钉打了过去!乌光一闪,顷刻间,近在眼前,那天一道人却也不躲,伸手一抓,乌光顿时消失,三颗飞钉已经落入天一道人的手中!“好手法!这是昔年麻衣陈弘道的独门兵器!”天一道人赞了一声,道:“你已经得了陈弘道的真传,可惜,对付贫道,还差些火候!”成哥失了先机,又受了奚落,更是不忿,窜将过去,一记“塌山手”,滚滚的风雷声中,成哥朝着天一道人,一掌劈了下去!这一掌,真有力劈华山的架势!天一道人见成哥来的猛,不想硬接,身子稍稍一闪,躲了过去,成哥反手又是一记“太虚掌”,轻飘飘的朝着天一道人呼了上去。“来得好!”天一道人又喝了一声彩,也没有接招,仍旧是一闪,复又躲了过去。成哥刚才那一塌山手接连太虚掌确实打得好,由实转虚,由外家掌转内家掌,毫无凝滞,施展的如行云流水,谁看了都要说好!偏偏这样好的本事,就是挨不着那天一道人身子一分!成哥受不得刺激,听那天一道人夸赞,比被骂了还难受,着急忙慌的赶上前去,一记“撕云裂”,飞脚踢了出去,嘴里喝道:“先不要叫,打着你了,才算好!”吼声中,那天一道人却出手了,黑毛拂尘抛出来,只一扫,正好迎上成哥那一脚,两下相交,半点声息都没有发出来,成哥却“哎唷”了一声,往后便倒,直勾勾的摔了个筋斗,才算止住!前后满打满算,不过四个回合,成哥便落败了!这便是入圣初期与入圣晚期的差距!那天一道人还没有竭尽全力,要是实打实的相斗,成哥的下场估计会更惨。我往前抢了一步,先扶起了成哥,免得他再上前继续打斗,我能看得出来,那天一道长根本就没有跟我们大打出手的心思!他跟洪令洋似乎不是一路人。但是池农看见成哥倒地落败,却大喝一声:“恶道休要猖狂!”吼声中,池农窜上前去,一道白光闪过,却是一把药粉被成哥洒了出去,那天一道人稍稍皱了皱眉,黑毛拂尘一扫,粉尘落地,一粒也没到身上。“禹都张家的药粉。”天一道人笑了笑,道:“可惜不是这样使的,要是在张熙岳手中,应当能有些威力!”我急忙喊道:“农哥,不要打了!”池农没有成哥那般焦躁,却听不得天一道人那话,被撩拨的也起了性子,哪里肯听我,当即又拿出银刀来,朝着那天一道人当胸刺去。口中还恶狠狠道:“张家的本事,你倒是清楚的很!我看你还知道多少!?”好家伙,连成哥这样的本事,在天一道人的手中还走不了四招,池农又如何能讨得了好?“银刀也不是这么使的。”那天一道人一笑,回过黑毛拂尘来,又是一扫,电光火石间的功夫,池农便惨呼一声,飞了出去,倒在了地上。“着!”邵薇在旁边娇叱一声,一撒手,几道乌光呼啸而去!那天一道人又将黑毛拂尘一扫,只听得“程、程、程”三声响,旁边的一颗大树上,已经镶嵌上了三枚压鬼钱!“洛阳邵家的门人!”天一道人点点头,道:“小小年龄,这般本事,不简单!”“再来!”眼看我们这边几个人接连落败,惨不忍睹,成哥气的哇哇大叫,挣扎着跳将起来,就要再打,被我死死按住,我大声道:“大家都住手!这天一道长,不是咱们的敌人!咱们办正事要紧,不要在平白结仇了!”众人听见我的语气中蕴含着怒气,才都忍下了愤愤不平,住了手。我松了一口气,朝着那天一道人拱拱手,道:“道长明明没有要跟我们为敌的念头,为何一直出言撩拨我们?”“呵呵……”那天一道长一笑,道:“贫道当年性子耿直,说话常常不检点,总是在无意中伤了人,所以才出家做了道士,一心想着改改性子,原本是好了的,今番被诸位激起了兴头,不免又言辞失礼了些,恕罪,恕罪!”这个天一道长,说话好听的时候,让人无法发作,说话难听的时候,却又让人恨不得跟他大干一场,也真是个“奇能异士”了。我道:“道长和洪令洋是亲兄弟,知不知道洪令洋在做什么勾当?这次来,是要帮他还是另有打算?”我能看得出来这天一道人和洪令洋不是一路人,但是他们毕竟是亲兄弟,老话说得好,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疏不间亲,谁能保证这天一道长这次来是要干什么的。那天一道人苦笑了一声,道:“就是因为知道了贫道这兄弟,在这些年间干了些什么,贫道才巴巴的赶来,要劝他苦海回头,重新做人。”众人都是一愣,面面相觑,实在是有些难以相信。我也狐疑道:“当真?”“出家人不打诳语。”那天一道人道:“贫道的先人也是好人,世家大族出身!贫道要是早些知道洪令洋在世上助纣为虐,便早就下山来教训他了!”成哥道:“你这话说的有些假,你以前要是不知道那洪令洋在世上作恶,这一次又怎么知道了?难道你在山中修炼出了大神通,掐指一算,就能知道过去未来?”成哥这话是讽刺挖苦,那天一道人听了之后,却端正了颜色,点点头,道:“施主这话说着了。这一次,实在是合当有事!贫道在山中修炼,忽然有一日,心血来潮,突然便觉得有些不安宁,再也无法静修了。有个道友,与贫道在同一座山中修道,贫道便将心中疑虑对他说了,那道友是卜门中的高手,见贫道这么说,便替贫道卜算了一卦,结果卦象竟然大凶,且凶事直指贫道家族!得了这消息,贫道实在是坐不住了,只好下山,到红尘中再走一遭!”成哥道:“好家伙!难不成你一下山,就知道了洪令洋在作恶,而且还是在这里?”天一道人说:“贫道下得山来后,便四处打听兄弟的事情,无意中遇见一人,说起来,却认得贫道这兄弟,说他已经做了邪教的一堂之主!贫道听了之后大惊失色,哪肯干休,问明了道路,便匆匆赶来……”天一道人说的这番话,又是让我们面面相觑了好一阵,我半信半疑,道:“道长这事情也实在是太巧了,不知道道长在路上遇见了谁,得来了洪令洋的消息。要知道,异五行行事极为隐秘,即便是五大堂口的堂主,也是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底细的,随随便便遇到一个人,就能问出来洪令洋的底细,这实在是有些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说来也巧。”天一道人说:“贫道遇见的那人,也是异五行中的一个堂主。所以知道的详细。”“啊?”我们又是一惊,道:“异五行中的一个堂主?无野吗?”“不叫无野。”天一道人说:“叫做什么蓝金生,说是原来金堂的堂主。”“什么?!”成哥跳起来道:“好个牛鼻子!听到头来,便知道你又是在说谎!那蓝金生现在在狱中,你是在哪条路上遇着他的?!”“贫道决不说谎。”天一道人说:“贫道遇着的人,确实是蓝金生,他也说刚从狱中逃出来。”“逃出来?”我们愕然,道:“那蓝金生,越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