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禾看见绣花生涩的荷包连着发出了好几声感慨,“女郎的技艺进步了很多呢。”
春俏点头,“是啊,想到这是要送给祖母的荷包,我就想要拿出最好的水平。”
没有人怀疑她是提前背好了答案再考试,毕竟对于这场考试,她表现得如此积极。
为着大长公主的寿辰,府里上上下下忙了好多天,下人们打扫房间庭院,用新的摆件换掉旧的,热闹闹的氛围像是过年。
春俏院子里的丫鬟不用做这些事,做好日常的打扫就够了。
莺歌一贯冷静的脸上不免带了些紧张,在房间内提前跟春俏演练了许多遍寿宴上怎样献礼,遇到其他家的女郎郎君应该怎么做,比当初教她规矩的嬷嬷还要用心,生怕春俏在寿宴上丢人。
春俏被她如临大敌的表现弄得哭笑不得,“不然我请个病假,就说身体不适,提前将礼物送给祖母,也省得在寿宴上做出不妥的事情。”
“不可,这是女郎回家后第一次露面的机会,怎么能不参加。若是不去,会被人在背后议论你胆小怯懦。”
这还真是想多了,她又不是重要的人,即便是不去,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春俏还没有开始表演退堂鼓,就被莺歌收走了表演要用的乐器。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
天还没亮,春俏就被莺歌叫起,客人不会很早到,但作为长公主的子子孙孙们,要先去正院献上礼物,在吉时分食长寿面,然后迎接客人。
因着这事春俏第一次露面,莺歌很重视,当天穿的衣裙首饰几天前就备好了的,也在春俏的身上试过,确定衣裙的颜色款式,发型首饰都是能最大程度展现出春俏的美丽。
丫鬟们铆着劲想把她打扮得尽量出色,被折腾了大半个时辰,门外传来一声鸡鸣,才堪堪结束。
共同努力的结果显而易见,半人高的铜镜前站着的女子比花还要娇俏,莺歌满意地看着面前女子。
水红色挑人,若是皮肤稍黄一点,就会看起来憔悴不堪。
江南水乡长出来的人,皮肤白嫩得像是能掐出水来。
水红色穿在春俏身上反而相得益彰,趁得人鲜艳娇嫩。
珍珠怕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春俏丢人,提前跟莺歌说好,让莺歌陪着春俏一同出席。
莺歌正有此意,又不敢主动提起,怕落得个贪功的名声。
不涉及原则的事情,春俏向来由着珍珠,她不觉得去人前露脸是好事,如果可以的话,她更想旷工。
一大早被叫醒,春俏精神萎靡,在去往正院的路上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
莺歌像是个教导主任一般,跟在身后指挥,“女郎,人前打哈欠不美观,要尽量忍住,忍不住的话,用手捂住嘴巴。”
“女郎,嬷嬷说过,走路的时候步子不要迈得太大,禁步发出声音是不礼貌的。”
“女郎……”
“女郎。。。。。。。”
就这样一路被折磨走到正院,小一辈都到齐了。
孙氏李氏几个妯娌在伺候大长公主用早膳,她们的丈夫们在外厅有一搭没一搭地讲话。
沈家大老爷在朝做官,官位不高,在兵部做主簿,这还是走了老侯爷的路子。
他的两个弟弟是典型的二代子弟,胸无大志,只想挥霍祖荫,沈家二爷说得好听是掌管族中庶务,其实每天吃吃喝喝,事情都交给随从去做了。
至于说三老爷,就更是富贵闲人了,每天忙着吃喝玩乐斗鸡遛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