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林这次耳尖都能看到淡淡的红色了,但他依旧是张开唇迎合着女人没什么章法、更像是寻求安全感的动作,手托着她微微向上的上半身不让她费力,身子则是不着痕迹地侧了侧,隔绝了外人的视线。
等二人终于分开时,梁璎也可算是清醒过来了,她揪了揪周淮林的手,男人配合着像是疼了一般皱皱眉:“不是做梦。”
她又拍了拍周淮林的手臂。
那是在叫他的名字。
周淮林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我在。”
他的笑容并不明显,甚至还未完全冲淡脸上的严肃。可梁璎却从没有像此刻这般安心过,与此同时,这些日所有的不安、恐惧、担忧,此刻在看到熟悉的人时,一同涌了上来。
最后都化作了眼泪,她原来,明明不是爱哭的人的。
梁璎拿手去擦,可那眼泪怎么也擦不完,小小的抽噎声,让周淮林眼眶也在酸胀了。
他一把将梁璎揽在了怀里,手在她后背处轻轻地抚摸着为她顺气。
他与梁璎刚认识的时候,别说是哭,她就算是累了、哪里疼了,都不会吭一声。第一次梅雨季节里她的腿疼得彻夜难眠时,周淮林也是第二日看到她汗湿的衣衫才知道的。
现在的她,因为对自己完全卸下了心防,所以会这样像受伤的幼兽般,向自己宣泄委屈地哭泣。
可周淮林依旧难受,因为她的委屈而难受,他若是……不那么无能就好了,就不会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孤立无依了。
“好了,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梁璎。”
他一遍遍地重复着,耐心地等着梁璎情绪的平复。
魏琰此刻呆呆地坐在外间。
他是迫于梁璎拒绝喝药的无奈才让周淮林进宫的。
他刚刚看到了那抱在一起的两人,看到梁璎忘情地亲吻。
他还把自
己当作梁璎的,可那个人,从身到心,每一处,是真的早就不属于自己了。
他们就宛若被棒打的鸳鸯,没有任何人可插足的余地。
只一眼,魏琰便不敢再看下去了,他怕自己克制不住嫉妒,更怕自己,连最后一丝念想也留不下来。
说什么自己能比他做得更好,他哪里能比得过周淮林呢?
出宫
周淮林正在给她试药的温度,梁璎也算是常年喝药的人了,虽不是那么怕苦,也禁不住一勺勺地喂。
所以她习惯等着药不烫了一口喝完的。
梁璎情绪已经慢慢稳定下来了。她方才见到周淮林的时候,被喜悦包裹着什么也顾不得了。
这会儿才开始冷静地思索着。
淮林怎么会在这里呢?
这确实是还在长宁宫不错,梁璎往那边瞄了一眼,魏琰并不在这里,只有几个伺候的宫女,在不远处低着头并不看向这边。
“好了,不烫了。”
周淮林的话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梁璎暂时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接过他递过来的药碗一饮而尽。有些苦,刚皱眉,一块蜜饯已经到了嘴边,她习惯地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