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梁璎没给他机会,稳稳当当地抱着孩子,将他放回了寝宫的床上。
文杞的手一直在抓着她的衣角。
短短几步路的功夫,梁璎也想了许多,也许曾经的她对孩子是有迁怒,但是文杞又有什么错呢?
他在努力当一个好孩子,他的父亲是他不能控制的。
他也是自己的孩子。
魏文杞直到躺到了床上,才终于意识到这并不是在梦里。
“娘亲?”他叫了声,趁着此刻的虚弱才敢放纵着叫出这个称呼。
不再是母妃了,因为她不是父亲的妃子了。
但永远是自己的娘亲。
梁璎对他笑着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太医就在旁边候着,她起身想要让位置让他们为文杞看诊。手猝不及防地被拉了拉。
梁璎回头看向拉自己的人,少年仿佛是反应过来自己做错了事情,马上又松开了手。
她给少年以手语说着:“乖,让太医看一看。娘亲就在这里陪着你。”
文杞乖乖点头。
梁璎往旁边退了两步,却正与站在那里的魏琰并排,不等她做什么,男人主动地往边上让了让。
正隔着虽然让她不悦却也没有到无法忍受的距离。
梁璎没有去理会他,而是看着床上的文杞。
太医把脉过后说毒素已经清除得差不多了,但后续还需要调养,梁璎又给他喂了些吃的,筋疲力尽的孩子这才沉沉睡去。
倒台
太子殿下中毒一事,终于传到了朝堂之上,与之对应的,还有薛家作为始作俑者被抄家候审。
案子是大理寺、御史台与刑部一同审理,毫无悬念的案子,审理得自然是非常快。没有用太久刑部就在朝堂上禀告了审理的结果。
“罪臣薛绍海,胆大妄为,纵容其女谋害太子,此为罪一……”
薛丞相的罪名,一条一条地被陈列着回响在殿上,众大臣都低着头默默地听着。
云端与地狱之间,也就短短几天而已,这几年风光无限的薛家,转眼就沦为阶下之囚,其党羽更是树倒猕猴散。
可大概是薛家的飞扬跋扈是有目共睹的,奏折里陈列的罪证更是让人心服口服,光是毒害储君,便已经是死不足惜了。
所以朝臣们也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反而有对薛家不满的恨不得拍手称快了。
那高声宣读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后,安静了许久后,金銮殿上方的那位才终于出声。
“当年萧党霍乱朝纲,是薛绍海忍辱负重,为平叛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功劳。朕因感念其功绩,这才委以重任。初上任之时,朕观他亦能勤勤恳恳。只是这高位坐久了,就不知不觉间忘记初心。”
那声音顿了顿,方才继续说下去。
“与位置对应的不仅仅是权利,还有责任。越是身居高位,就越该时刻警醒、约束自己。”
朝臣们立刻跪倒一片:“臣等必将引以为戒,日日自勉。”
散朝后,魏琰难得地,并没有立刻去往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