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提了花灯会丢失孩子们的那件事后,葛铁蛋就开始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
直到宴席结束他才一脸醉醺醺的样子由几个年轻人搀扶了下去。
郭重开和耿清秋来到会客厅后,耿清秋首先开口问道:“葛大爷跟花灯会那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郭重开没有明说,而是看着耿清秋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在酒席上说起那件事后葛大爷的话就少了,神情有点不自然,说明他是知道点什么的。”
耿清秋顿了顿不太确定的说道:“莫非这件事跟南丐帮有牵连?”
郭重开赞赏的点了点头:“你观察的不错,起初我也不确定老葛知不知道这件事,但这件事的确跟南丐帮有关系,一开始我们也没确定到底跟南丐帮什么人有关系,直到发生了一件事我才肯定,这件事跟南丐帮四袋长老徐获路有关。”
耿清秋吃惊起来:“真跟南丐帮有关系呀,丐帮不是向来以侠义著称吗,他们怎么还干起了这种事情?”
郭重开意味深长道:“可能跟时代有关系吧,如今华夏国土将近一千万平方公里,人口更是众多,丐帮弟子也是千千万万,常言道林子大了不是什么鸟都会有吗。”
耿清秋说道:“自从当上舵主以来,我对那传说中武林中的事也略有耳闻,丐帮虽然不属于武林门派,可他们也不属于咱们这些江湖帮派,现在更是一分为二,他们自有他们的一套管理体系,再怎么说也不至于乱成这样吧?”
郭重开叹了口气,心中说道:“这也正是我想调查的事情呀。”
他说道:“可能南丐帮内部出了什么问题,但那跟咱们现在没有太大的关系,咱们现在要解决的是花灯会这件事情。”
耿清秋说道:“您说葛大爷可能知道些什么?”
郭重开点了点头:“我其实是打算使用反间计的,虽然我推断出了这件事跟徐获路有关,可还没有找到证据,所以不好找上门去发难,毕竟徐获路是南丐帮的人,丐帮可以内斗,但决不允许外来帮派随意欺辱他们,跟南丐帮一比咱们郭帮就像个蚂蚁般渺小,只要有了证据确认花灯会这件事情就是他们做的,那么在国家律法的庇护下咱们就有足够的胆气跟他们较量较量了。”
耿清秋明悟的点了点头:“所以您就想反间了葛大爷,把他发展成咱们郭帮的人,然后去套取徐获路的情报。”
郭重开点了点头:“但是很显然,老葛是知道些什么的,也许咱们想要的证据就掌握在他的手中,看来我小看了他在徐获路那里的地位。”
耿清秋反问道:“如果他在徐获路那里的地位很高,那么他还会这么轻易的投靠咱们吗?”
郭重开说道:“事在人为,我能看的出他内心深处的挣扎,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心肠都会变得很柔软,这个世界上不慈祥的老爷爷很少,徐获路做出这种事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人都不会坐视不管的,何况咱们在饭桌上说了那么多对这种事的看法,总会触动到他的,咱们现在只能等了。”
“万一他不来投诚怎么办?”
郭重开目视门口笃定道:“他一定会来的。”
因为郭重开的驭人术不是白看的。
葛铁蛋是在傍晚的时候来的,他的双眼很红,精神不是很好,步伐都有些迟缓。
“我有罪。”这是他在会议室见到郭重开后说的第一句话。
然后他竟跪倒在地,额头如捣蒜般碰着地面,发出咚咚的响声。
郭重开急忙起身将他扶起,问道:“葛老爷子您这是怎么了?”
“帮主,有件事我瞒了你很久,我对不起你呀。”
郭重开宽慰道:“什么大不了的事让您这样?”
葛铁蛋长叹一声道:“其实我是南丐帮的人呀,我是掌管安南县的四袋长老徐获路派来的人呀。”
郭重开故作一惊的样子:“这……您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就成了南丐帮的人了?”
葛铁蛋说出了一个让郭重开都感到吃惊的理由:“因为我是徐获路的养父呀,徐获路是我一手带大的,是我没教育好他,让他变成了一个为恶社会的渣子,我有罪呀。”
“您是徐获路的养父!”
“四十八年前我就是南丐帮中的一员了,那一年我记得很清楚,在去往行乞的路上我捡到了他,所以才给他取名获路,我一生无妻,觉得这是老天爷怕我老无所依赐给我的礼物,所以我视他为己出,对他过份宠爱,可谁知道这样做惯出了他一身的臭毛病,让他变成一个虚荣心很强的人,那些年他为了上位,做了很多错事,直到做了四袋长老后,他嫌我唠叨,就以收集情报为由,把我打发到了临广镇平风帮分舵,来这里做个探消息的卧底,凡是有价值的消息都要传给他,当时我一想平风帮也不是什么正经帮派,能毁就毁了吧,直到后来咱们郭帮控制了整个安南县,郭帮主,你是一个好人,我不想我那个逆子继续为祸这个社会了,你去把他除掉吧。”
葛铁蛋流下两行浊泪,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他继续说道:“花灯会上那些丢失的孩子其实都是我那逆子派人干的,他做了四袋长老还不满足,正在大量积散财力,可是又没有那做生意的头脑,只好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打起了拐卖孩子的主意,利用丐帮弟子众多不惹人注意的优势,这几年在安南县祸害了不少孩子了,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竟然收养了个这么狼子野心的东西!”
郭重开陷入了沉思。
少顷,他问道:“你确定这是徐获路的个人行为,不是掌管段隆市的六袋长老让他这么做的?”
葛铁蛋摇了摇头:“他是想做六袋长老才会背地里做下这么多的人神共愤的勾当的,掌管段隆市的六袋长老根本不知道这种事,如果让他知道了我那逆子早就没命了。”
郭重开奇怪道:“您既然知道徐获路做的都是错事为什么不去六袋长老那里告发他呢?”
葛铁蛋谓然长叹一声道:“我一个老头子哪里找的到六袋长老呀,这种事我又不好假手别人,所以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逆子一错再错了。”
讲到这里郭重开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