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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看过电影,吃了第二根半价的冰淇淋,郁汀就认为乌灼是自己的朋友了。
——一个意外的朋友。
读书已经很累了,郁汀也有了惰性,懒得和忙碌的朋友们协商时间,有想出门的念头就去找乌灼。
乌灼好像很闲,每次都会答应。其实也没有很多次,毕竟作为预备高三生,郁汀的绝大多数时间都用来学习。
又一次见面后,郁汀问乌灼有什么想去的,还是得到“都可以”的答案,他便得寸进尺地提出了过分的要求,希望乌灼能陪自己去看展览。
科技馆有个为期三月的航空展览,郁汀一直很想去。之前上学没空,有空了想找个志同道合的同伴一起去,但是约起来时间总是对不上,而展览即将结束。
对这些没兴趣的人,参观这些会很无聊。不知道为什么,郁汀没找过别人,却想到了乌灼。
郁汀仰躺在床上,未吹干的头发洇湿了被子,他举着手机,又强调一次:“看展览我很多话,你嫌吵的话就提醒我。”
“嗯。”乌灼是这么回的。
参观需要提前预约,郁汀找乌灼要了身份证号码,对面很快发了过来。
“就大我七个月,”郁汀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看着乌灼的出生日期,很不服气地哼哼唧唧,“高那么多。”
最后,他给乌灼发消息:“明天见。”
因为第二天要看心仪的展览,郁汀晚上激动地睡不着觉,差点迟到,最后是打车到的。
乌灼已经到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郁汀都很亢奋,按照一个月前做好的攻略,游览了整个展厅。乌灼也没有提前离开。实际上,郁汀也判断不出乌灼到底对这些有没有兴趣,但他没说,也没嫌自己吵,只是这样听着,就让郁汀很满足了。
直到走出展览厅,郁汀的精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萎靡下去,变成了一条死鱼,瘫痪在了科技馆外的长椅上。
他的喉咙很哑,几乎是用气音说:“好累,我要等等再回去。”
乌灼停下脚步,坐在了他的旁边。
科技馆地处偏僻,来往的车辆不多,除了郁汀这种狂热爱好者,这样的非节假日很少有人会到闭馆时间才出来。
信号灯红了又绿,斑马线似乎混乱成一团,周围很安静,乌灼总是很安静。
郁汀莫名其妙地想着这些,慢慢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瞬或一个小时,郁汀猝然惊醒。
他没什么精神地睁开眼,茫然地看向四周,很陌生,他不能确定自己在什么地方。
直到余光瞥见了身边的人。
黄昏的夕阳下,乌灼的白发泛着灿金色的光芒,模糊又清晰,像是现实与梦境的交界。
郁汀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抓住眼前的东西,确定自己是在现实还是梦境。
然后,就被当场抓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