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也就是为什么酋长岩严禁翼装飞行,却一直有不少人偷偷尝试的重要原因吧。
余曜忍不住地想着,唇角上翘一下。
“哈——啾——()”
奇怪的声响传来,他一扭头,就看见张劲松教练在旁边不住地打哈欠。
余曜好奇问,张教,你昨天睡得很晚吗??[(()”
好像赵教和唐教也睡得很晚来着,早上吃饭时两个人喝着茶和咖啡都打哈欠。
张劲松下一个才打了一半的哈欠就被硬生生噎了回去。
他神情复杂地看着身边跟没事人一样的少年,语气艰涩,“你昨晚睡得不错?”
余曜很自然地点点头,“还行吧。”
基本上看了一会冲浪视频,又刷了几道理综压轴题,就直接睡了,连梦都没做。
张劲松的神情就更复杂了。
他不好意思说自己因为昨天全程围观余曜的徒手攀岩现场,做了一宿的从悬崖摔下来的噩梦,干脆顾左右而言他。
“对了,你的备用伞包背好了没?”
高空跳伞可以背一个主伞包和一个备用伞包以防万一。
余曜今天的主伞包是自己叠的,没有经过实际检验,不一定打得开。
虽然少年自己却很确定,他都学了十几遍叠伞了,没道理打不开吧。
但教练这话也就是个好心提醒的意思。
余曜只好又点点头,“带上了。”
不止是备用伞包,跳伞所需要的头盔、报警器、高度表什么的都带齐了,摄像头也没落下。
张劲松就也点点头。
不太熟悉的师徒两人相对无言,等到向来沉默寡言的冷脸加百列也加入队伍后,余曜甚至有一种提前身处三千米高空的高冷感。
反正就是跟其他话多的教练相处时很不一样。
酋长岩下,
()一夜没怎么睡,还在回笼觉的赵威明就在床上打了个滚。
余曜也没太当回事。
同款沉默地换好跳伞服,沉默地戴好头盔,沉默地检查完设备,就跟着教练们上了飞机。
专用于跳伞的飞机是固定翼飞机,体积很小,狭小的机舱里只能容纳最多十个座位,是可以想象的拥挤。
余曜坐在舱门边,感受着飞机上升带来的眩晕感和轰鸣声的同时,感觉自己和两位教练,还有考核记录员,就像是四只挤在罐头里的沙丁鱼。
呼吸间还很有点烟熏火燎的呛人味道。
果然还是低空翼装最适合自己,最起码,可以直接从悬崖上出发,不用再坐飞机。
少年一边咬碎着橙子硬糖,缓解耳压,一边漫无目的地想着。
等到从方形舷窗里看着外面景物越来越小,几乎看不清轮廓时,就知道自己快到了可以出舱的时候。
他把沉重的伞包背到背上,头盔的透明挡风镜也拉下,就跟正在观测数据的加百列教练对视一眼。
见对方比划了个可以开舱的手势,就慢慢挪到舱门边,用力一把拉开舱门。
一万英尺高空的冷空气扑面而来。
但都被隔绝在了笼罩住整个面孔的透明防护罩外,也只有从衣领的薄弱处才能透出几丝刺骨寒意。
余曜等到教练和记录员也挪过来,就把双腿迈出舱门坐好,同时扫了头顶上湛蓝的天空一眼。
天气很不错。
少年心情陡然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