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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钟的出发点是意料之中的热闹。
湿冷的雨天显然并不能打消观众的热情,锣鼓喧天的声浪扑面而来。
五米高的高大气拱门两侧,潮水般的观众们挥舞着红旗和彩色气球,正在红马甲志愿者的引导下排队进场,热热闹闹地关注着选手们的到来。
几乎每有一辆车穿过选手通道,观众队伍那头就能爆发一阵不分国界的热烈欢呼与掌声。
似乎被这样的热情感染到,即将出发的车手们也不紧张了,赛车服一穿,头盔一戴,个个精神抖擞,顶着冰冷雨珠向人群挥手致意。
“哇哇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隔着老远距离的观众们其实根本看不清选手们的面孔,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看见某个选手故意比出帅气手势时很给面子地尖叫出声。
整个赛场在比赛还没有开始时就已经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很久没有感受到这么热情洋溢氛围的选手们脸上都笑开了花,跟余曜打招呼时自然而然带出了对这些淳朴热情的华国人的真心喜爱。
“嗨,余!”
“余!早啊!”
“早上好,余,期待比赛见!”
……
余曜一一笑着回应,再一扭头,嚯,奥尔德斯几个人已经火急火燎地把他们才整修过的赛车从维修区里开出来了。
“轰隆隆——”
咆哮的引擎声绕着少年打转,风一样在不大的场地里秀起肌肉。
“大家都来的好早,”余曜看得手痒,“我们也去找老张吧。”
祁望霄的视线从一张张兴奋紧张的面孔上一扫而过,温和笑着,“但我们来的也不迟。”
只不过大家都太激动,太重视这场比赛了而已。
祁望霄无意识地摩挲了下自己口袋里已经被翻卷了边的路书,路书底下是一个小小的方形盒子的褶痕。
余曜倒是没注意到搭档这个小动作。
他只是把防火服的拉链一拉,径直走向正兴冲冲地朝自己招手的老张,没多久就将那辆被精心保养了一整夜的赛车从维修区开了出来。
“怎么样,是不是跟新的一样?”
老张用力蹭掉手上的机油,骄傲地拍了好几把光洁如镜的引擎盖,“有我们在,你只管放心!不管你撞成什么样,只要方向盘还在,都能给你修回来!”
“不过话是这么说,”他心疼地直咬牙,“还是尽可能的爱惜一点,这修一次可不便宜。”
余曜不意外掀起眼帘:“又换了避震器?”
老张心疼到后槽牙都开始疼,“哪只是避震器,车的尾翼都撞歪了,前翼也凹进去了一块,全是新换的!”
余曜在他控诉的目光里不好意思地扬了扬眉,拉下头盔挡风镜,“那我今天会小心一点。”
很明显敷衍且不走心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