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问你,云鹤先生的暗侍找朕何事?你为何挡驾?”凤梧宵的眼神,如同寒冰一般,看不到半点温暖。
“暗侍说……说郡主派‘死伤训练营’的人过来,将云鹤先生请走了。说是……是,郡主的孙女卿玉轩又被人行刺了,还剩一口气吊着……
但臣妾……臣妾想,云鹤先生已经被请了去,就应该没什么大碍了,而且,陛下您那时候已经睡下了,臣妾就……就没敢打搅。”蒋婕妤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蒋婕妤,你做的真好啊!‘死伤训练营’是个什么组织,你应该听说过吧?云鹤先生就这样被请走了,你竟然还拦着暗侍。卿玉轩是卿家唯一的血脉,有多宝贵,你不是没有体会过,上次卿玉轩被人推进金默池,卿战天有多疯狂!慕荷有多疯狂!整个国公府有个疯狂,你不是不知道。
这次,卿玉轩被刺杀,危在旦夕,情况明显比上次还要危急,卿战天已经愤怒到半疯的节奏了,你现在竟然还出来将人给拦住!呵呵呵……你可真是朕的好爱妃啊。”
凤梧宵语气温和,似乎全然没有当做一回事儿,但跪在地上的蒋婕妤却已经浑身抖起来。她知道,一旦皇帝陛下用这种语气说话,那就表明一定要有人要人头落地了!
凤梧宵轻轻的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料来你自己想必也是没有这个胆子的,不过,萧芸生应承你的事,肯定也是做不到了。朕,也不会让他做到的!”蒋婕妤恐惧的瞪大眼睛,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浑身冷汗淋漓。
“将蒋婕妤带下去,打入冷宫,听候处理!任何人,不得接触!”凤梧宵的表情很平静,却宣布了这位曾经是万人之上的蒋婕妤的命运。
“陛下。”暗侍匆匆而来,衣衫褴褛、全身上下几乎都是伤。他一直在外面等着,就为了能够尽早见到皇上。
“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朕!”皇帝看着暗侍,神色柔和了少许,似乎刚才完全没有生过任何事,将眼底的深寒巧妙的收藏。
随着暗侍的诉说,皇帝陛下的脸色越来越是沉重,眼神也越来越是寒光闪烁,他低垂着头,不出半点动静,只是静静的听着。
“卿玉轩现在生死不知,陆小婉被人输了未婚夫、卿战天莫名的疯了……呵呵呵,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他们呢!这……是一石几鸟呢?”凤梧宵笑得很冷、很阴森。
凤梧宵虚无的眼神看着一片黄蒙蒙的皇宫笼罩在黑暗中,突然感觉这种代表尊贵的明黄色竟然是如此的刺眼,如此的糟心。
这次的鸿门宴,有些怪异啊……呵呵呵,真是想不到呢。皇帝陛下微微沉思着,眼底的锋锐一闪而过。
嗯,也许,得到了洗一洗皇宫的时候了。
就不知用人血洗一洗,会不会鲜亮一些呢?
远处,铺天震地的战鼓已经寂然,然天地间依旧充斥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愤,压抑至极。
希望,卿战天,你不要让朕太难做了……
皇帝陛下眼睛中露出极为复杂的感情,一闪而没。
看着暗侍离去的背影,皇帝陛下负手而立,沉思了一会儿,突然道,“老魔,你出去看看吧。不到必要的时候,不要出手;告诉卿战天,他孙女没事,闹一闹可以,但是,不要做得太过分了!嗯,顺便给我带点东西过去。嗯,顺顺手;这老东西也憋了好几年了……!”
说完,皇帝陛下提笔写了几个字,随手卷了起来,往后一递,“去吧。”
一阵风起,一个似乎有影无质的人影一飘而出,下一刻,皇帝陛下手中那张纸条已经不见了,一条淡淡的影子极速飞出了皇宫。
“虽然是让你放肆一次,不过,朕也要借一借你的刀!”凤梧宵低声自语,脸上突然掠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皇帝陛下一向算无遗策,但是,这一次,他却低估了卿战天的暴怒已经到了什么地步!而且,他此刻才派人去,已经是晚了……
“来人,传陆毅腾大将军前来。”凤梧宵舒了一口气,大声道。嗯,索性把局势再打乱吧。希望,一个个的,只要是明白人,想来都会收敛一些,不明白的,自然没有存留下来的资格。
不是不让你们斗,唯有斗出来的,才是强者!但斗,也要有分寸的!出了这个分寸,就会万劫不复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