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茶拎着菜刀切萝卜。
切得咚咚响。
一听厨艺就不?好。
还有窗边甲壳虫吱吱叫着。
仿佛在给谢茶加油打气。
春夜自身?后?搂着他,把脑袋埋进他的颈窝里,闭着眼睛,近乎享受般地听着这?些声音。
并不?觉得吵闹。
反而?听得眉目舒展。
仿佛方才的风不?仅吹进了厨房,还吹进了他心里似的。
心湖泛起涟漪。
柔柔的。
暖流般的。
从心底流淌过去,一圈一圈地漾至身?体的每一处。
这?种舒服的、温暖的感觉,直到很久以后?,春夜才明白,这?就是普通人所说的“幸福感”。
但他父母死得太早。
他七八岁就一个人独居。
之后?,这?个厨房就只有他一个人,眼下这?种在他看?来颇为热闹的场景,已经太久没体验过了。
圈着谢茶那截腰的双手忍不?住逐渐收紧。
嘴唇也忍不?住在那截光滑白皙的颈侧啄吻着。
此刻,他脑子里并没有冒出任何欲望,只是因为这?种氛围和感觉太过美好,他下意识地想亲一亲。
再圈紧一点。
贴紧一点。
除了身?体和手,嘴唇也想亲近他,在温暖的颈窝里无意识地蹭着。
春夜闭着眼,似自言自语:
“你知道甲壳虫很喜欢你吗?”
谢茶切萝卜的动作一顿。
谢茶:“?”
转头看?了窗边的甲壳虫一眼,甲壳虫趴在窗台上,两只细小的前爪并排搭在一起,像是一只乖巧的人类幼崽在等饭吃。
听见主人的说辞,又见谢茶望过来,它乖巧地点点小脑袋。
谢茶轻笑道:
“哦,现在知道了。”
“你不?知道……”
春夜仍埋在他颈窝里一点点地亲吮着,闭着眼睛,声音像陷在梦里似的飘忽:
“它非常喜欢你。”
“特?别特?别喜欢。”
“你能一直陪着它吗?”
甲壳虫听见了,芝麻大小的黑眼睛斜瞅了春夜一眼,像是说:
呵,男人。
又摇了摇小脑袋,仿佛在说:
没救了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