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显然是个独断专行的性子,他很不高兴地发出低沉的兽吼:“林落,兽神意志不可违背,你想当兽神的背叛者吗。”
林落放在地上的手微微捏紧,去他的兽神,要是真的有神,知道你们打着他的幌子干这种烂事,一个雷劈死你们!
“轰隆隆——”云层低垂的秋日里,屋子外边突然想起几道雷声,闪电的亮光划破天际,几乎闪瞎林落的眼睛。
林落哽了一下,不是吧不是吧,不是真的有兽神吧。
不管他有什么想法,被近乎半监禁在这里的他都不可能违背祭司的命令,吩咐完春神侍去叫一些神侍,祭司大人就坐在铺着兽皮的石头床铺上。
林落被允许站起来,站在靠墙的角落。
长时间的跪让他两条腿血液不通畅,麻得几乎站不住,又怕被祭司找麻烦,不敢往后边的墙上靠,难受得他龇牙咧嘴。
没一会儿,五个林落并没有见过的神侍被春神侍带进来,这五个神侍都不是和他一起从城来的,已经在失落之地待了几年。
林落的心往下沉了沉,他预想的情况成真了,这些人和祭司肯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或许等祭司回大月城兽神殿,他们就是祭司成为大祭司的筹码。
他那些法子彻底成了祭司掌握神力的佐证。
春神侍对林落道:“林落,他们都是很有能力的神侍,接下来的日子,你把你所知道的祈福和治疗之术告诉他们。”
末了,她语气稍稍有些温和地道:“等各位神侍都掌握祈福治疗之术后,你就能回去了。”
“祭司大人也会赏赐你很多东西。”
祭司大人还是那副模样,看不出什么区别,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春神侍的话。
林落望着春神侍,恭敬地道:“我会的,春神侍大人。”
事已至此,林落不会蠢到搞什么抱死那些知识和方法的事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目前最重要的是从这里离开。
他拿起昨天晚上才采摘下来的牛舌片叶子,道:“它叫牛舌片,在营地旁边的草丛里就有很多,像这样成熟的叶子摘下来之后不需要晒干,直接舂碎或者揉碎,包在伤口上能消——”
消炎两个字卡在喉咙里,林落换个说法,“可以将邪恶的东西驱逐出兽人的身体,减少他们伤口变红,身体变热的几率。”
春神侍叫来的几个神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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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祭司大人,还有他们自己,对兽人伤口发红,身体温度升高毫无办法。
兽人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就意味着已经没救了,只会对这类兽人采取祈福之术。
然后过些时日这次兽人就会死去,被投进天坑。
这几个神侍拿不准林落的身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说话,春神侍对他的情况了解得更多,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在林落管辖的范围内,同时间段的受伤的兽人死亡人数最少,连必死的身体发热的兽人都只有三个死去的,其他全活下来了。
所以这次从营地里回自己部落的身体残缺的兽人,林落管辖的占了一大半,也引起了春神侍的注意,才有了现在的事。
春神侍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让林落把步骤逐一演示一遍。
从牛舌片的药性,到采摘,再到用法。
新鲜的药草立刻使用,对神侍们来说很新奇,他们用的药草都是兽神殿统一发送的,为了方便运输和储存,药草都经过晒干处理,拿到手里后再按照流传已久的做法,磨成粉使用。
还有林落所说的把牛舌片放进水里煮,他们更是怎么都想不到,药怎么能这样呢。
不一样,太不一样了。
这一说就说了很久,从牛舌片说到止血草,天晚了,几个神侍拜别祭司,回自己住的地方睡觉。
从进来连口水都没得喝的林落看了看春神侍,道:“春神侍大人。”
“我那个兽人守卫还不知道我要留在这里,怕是会担心,我想见见他。”
春对他态度还算和善,看了一眼似乎已经要睡着的祭司,道:“可以,他就在外边,去了之后尽快回来。”
“谢谢春神侍大人。”林落忍着口渴和饥饿,走出祭司所在的屋子。
他一走,祭司睁开眼睛,看着春:“春,你在擅作主张。”
春一下子跪倒在地:“祭司大人,他只是一个低贱的纯种人,并不会影响到您。”
祭司神色不明地道:“可是这个低贱的纯种人,掌握了兽神的神力。”
“他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