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满抱着手坐在旁边,看得通体舒畅,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这喜婆在京中很是有名,倒不是她撮合过多少好姻缘,而是因为她知道怎么让新郎新娘“乖”一点。
小到新人不愿意的包办婚姻,大到强抢民女,只要给钱,这喜婆就接,他爹也是听说了这点才去找的她。
这个人从圣旨颁布后就去了祝家,帮他爹忙前忙后,教他爹怎么看着他妹妹,教他爹怎么把逃跑的人抓回来,还教他爹一并守着他这个会帮忙的哥哥,熟练得让人恶心,他想打她很久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现在贺天昀才敲了她几下就这副样子,要换成他妹妹呢?
喜婆叫了几声,见祝满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只得往后退了一点,似乎是要跑。
祝满见状提醒道:“明日要是有人问我今晚的事,我就说你跑了。”
喜婆整个人一僵。
祝满继续说道:“我爹给你钱,要你保证这婚礼能好好结束,你不做好,银子不想要了?”
喜婆顿时纠结起来。
祝满见状还想再说点什么,就感觉头发被扯了一下。
他转头看过去,就见贺天昀已经走过来了,撑着脸蹲在旁边好奇地看他,眼睛亮晶晶的,莫名像只小狗。
他心里生出一点警惕,迟疑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贺天昀没有回答他,而是又伸手拉了一下他的头发。
跟上次差不多的力道,不重,好像只是在吸引他的注意。
祝满又问了一回:“怎么了?”
贺天昀还是没有回答,只是傻呵呵地笑起来,又伸手拉了一下他的头发。
换作别人祝满大概已经生气了,但贺天昀是个傻子,而且笑起来还那么好看,他很乐意多分一点耐心给他,柔声又问了一句:“怎么了?”
他本以为贺天昀还会扯他的头发,贺天昀却是把那杆金秤放到了他手里。
祝满一愣:“给我?”
贺天昀笑呵呵地把金秤往他手里塞,直到祝满握住才停下来,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一旁的喜婆身上,指着她说:“你去。”
喜婆闻言一僵,腿肚子就忍不住打转,但想到祝满刚刚的话还是生生停了下来,得早点把事做完才能走。
她正要劝劝王妃,就听王妃诧异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打她吗?”
喜婆脸色顿时不好了,连忙道:“王妃可别乱说,王爷懂什么?”
“是吗,可是我觉得他就是这个意思。”祝满掂着手里的金秤,朝喜婆笑了笑,“放心,我一个女孩,力气大不到哪去的。”
语气和善,像在说“我就轻轻碰两下”,但表情却明晃晃写着“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