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挑眉,没错,就这样兄友弟恭下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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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
泰山山脚扈行营帐之中,一身材高挑的白衣男子来到幕府大帐门口,轻轻打起帐帘子,步入幕府。
嬴政坐在幕府正中的案几前,垂头看着泰山的筑坛图,他并没有抬头,却已经分辨出来者的跫音,道:“蟜儿来了。”
皇弟公子成蟜拱手道:“君兄。”
嬴政这才将目光从筑坛图上挪开,道:“如何了?”
公子成蟜脸上出现一抹担心,道:“已然出动了大批虎贲军,只是……还未寻到两位公子的踪迹,还请君兄责罚。”
嬴政摆摆手,道:“不是你的过错。”
公子成蟜道:“封禅大典今日便要开始,两位公子却迟迟没有消息,君兄,是否将封禅仪式推迟?”
嬴政微微眯眼,道:“无妨,不必推迟,一切按照原定谋划。”
公子成蟜拱手道:“敬诺。”
泰山封禅由儒生博士主导,丞相王绾牵头,用茅草包裹着车路,不破坏泰山的一草一木,封禅的大部队缓缓登上泰山山顶。
筑坛高耸,羣臣列队,王绾与诸位儒生博士万众瞩目之下进入筑坛,他们的鞋子也被茅草包裹着,谨慎又恭敬。
“哼哼,”不知人群里是谁冷笑了一声,道:“这把子儒生,便是劳什子,甚么茅草包裹,不破坏一草一木,若我说,便是酸腐,有个屁用!”
“他们这些儒生,便是知在假惺惺的地方做文章,泰山的草木不能破坏,山下的百姓倒是驱赶的一干二净,本末倒置,极其可耻!”
“谁说不是呢?若是这事情,交给咱们廷尉来做……”
众人不由全都看向列队在最前面的廷尉李斯。
李斯眯起眼睛,沉声道:“噤言。”
其他的臣子不服气,道:“廷尉,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难道你真真儿眼睁睁看着他们这些假惺惺的儒生骑到咱们脑袋头上,拉屎拉尿?”
李斯闭了闭眼睛,新派和旧派之争不断,他自然是不服气的,但正如那些臣子说的,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还能说甚么?又改变不了甚么,徒增烦恼,还会惹得陛下不欢心。
“怎么?你们还不服气了?”几个旧派的臣子冷笑:“不过是一把子投诚来到我大秦的外族人,今儿个是我大秦封禅,陛下自然要把这等重要之事,交给丞相这样的老臣,你们不服气,自找陛下说理儿去,去啊!”
李斯幽幽的道:“丞相,封禅吉时便要到了,陛下圣驾将至,我劝你管一管手底下的臣子,以免干了这么多活计,还惹得陛下不痛快。”
王绾瞪了一眼李斯,虽不忿他说的话,但二人都清楚嬴政的脾性,李斯说得对。
“皇帝驾至——”
寺人高声通传,无论是新派,还是旧派,所有卿族立刻住了声,全部收敛了自己的脾气,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垂首站着,齐声山呼:“恭迎陛下——!”
嬴政一身黑色的朝袍,头戴冕旒,手掌压着腰间象征着权威的佩剑,一步步走入祭坛,他的目光平视前方,却用余光扫视着在场羣臣,让所有人不敢逾矩,甚至不敢喘一口大气,无形的威严施压着每一个人。
嬴政踏上祭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