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如今啊,路上是没几个土匪了,人家都改头换面往官署钻喽……”
在沈棠亮出信物的时候,有问必答。
茶客闻言,当即哂笑出声:“理是这么一个理,但女君是生意人,生意人做事儿不能这么死板。
官债,明面上是借债,背地里却是找一门靠山。
你不去借官债,身后没有靠山,生意还想做安稳?你手上一批货往外送,人家关关卡着你,借名目罚钱!
扣物!
脱你皮!
”
对方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所以问题来了——
沈棠抓住茶盏,抿唇不语。
继续指点道:“念在女君也有难处,是非要在金栗郡收粮做生意了,也看在你们如此诚恳的份上,我就多透露一些。
本地商户想要做生意,就得去借官债……不借官债,就别想在这片地界做生意!
官债,你们知道什么叫官债吧?今儿是碰见我,要是旁人,啧啧,掏出金子,人家都不一定跟你们说几句实话呢。
”
茶客反应过来。
祈相道:【臣手头也紧啊。
】
朝臣们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驿站又安静了一瞬。
折冲都尉也不惯着。
她想知道对方背地里有哪位高人指点。
茶客却未发觉。
祈相叹气解荷包:【不是主上宴请?】
沈棠摩挲茶盏的动作顿下来。
“花了多少?”
几次突击检查也没查到什么问题。
沈棠又悄无声息带人去了趟折冲府。
金栗郡还真是给了自己好大的惊喜。
【你买单,我请客,怎么不算宴请?非得宴请一方掏钱吗?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穷得一文钱都没有……我真的很好奇,含章究竟透支我多少钱……这都第三年了吧?】
“有些事情还要麻烦都尉配合。
”
她要上那艘花船探一探究竟,总觉得郑愚下落不明,或许跟那艘花船也有干系。
金栗郡存在问题这么多,郑愚多半是查到什么被灭口。
眼看天色不早,沈棠也要再度动身。
不再搞皮肉生意,只给客人弹琴唱曲。
沈棠垂下眼皮:“还有呢?”
茶客看在钱的份上知无不言。
奇的是,折冲都尉对此并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