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时雨好实在没憋住,直接笑喷了:是翘班去约会的路上被叫回来吧?
以前是他一个人动不动就消失不见,现在是他带着公司出纳一起翘班去玩。
凌白露纯纯大怨种,雇了两个人,发两份工资,结果人家手牵手一起蹭工资:明明可以直接张口问姐姐要钱的,凌冬至居然还亲自来上班。
凌白露这些年赚了不少钱,但整个凌家都指着她开销。
全家人都觉得她赚到的钱就应该给家人用,该给父母换大房子,给弟弟买车、买婚房、娶媳妇。
但凡她说一个“不”字,父母就会齐上阵,问她想把钱留给谁。
她一把年纪,单身一人,又没孩子,孤家寡人一个存钱干嘛,现在不帮家里人,将来老了谁管她?
有本事到这种程度的女人,依旧不得自由。
父亲要管公司的账,弟弟要管公司的人和事,美其名曰“上阵父子兵,自家人一条心”,实际上是父亲要彻底掌控住公司赚的钱,弟弟除了在她的公司里能混个职务以外,外面没有公司会雇佣他这样的人。
她一个人做火车头,拼了老命在前面拉,弟弟拖后腿也就算了,现在找的女朋友还要跟着一起拖后腿。
时雨好一直都知道凌老师的难处,所以这些年累也好苦也罢,她都咬牙撑着。
凌老师就像是一棵大树,家人都想靠在这棵树下乘凉,她却一心想做大树的支撑杆,否则凌老师一个人撑着,就太苦太累太可怜了。
她对凌老师一片赤诚,身体力行地书写着“报恩”两个字,所以她明明可以算得很清楚,却还是宁愿装糊涂,从不跟凌老师多计较。
但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条款,直接不履行,那就是在侮辱她的智商了。
她也是有底线的,她受不了这样的委屈。
凌冬至一进门就说:“会计不会算错的,是不是你记错了?”
时雨好有那么一个瞬间真心觉得:有关系真好。
若不是有关系,像凌冬至这种真正的傻帽,是没可能跟她做同事的,更没可能有机会质疑她的记忆力。
时雨好直接把阶梯式提成从1%到4%所对应的业绩额度报了出来,顺势白了他一眼:“合同在你手上,自己翻翻看我有没有记错。”
“都过去大半年了……看了一眼的东西,还记得?”凌冬至嘴上唠唠叨叨,手上也没闲着,他找出时雨好的合同,翻到关于提成和奖金的条款,居然和她说的一字不差。
白纸黑字的文件被放在凌白露的面前,时雨好以为事情至此就可以画下句号了。
只要公司按合同来,给她补齐应发的奖金,这事就算过去了,她不会不依不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