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你的供词与第一次也不相同,言语之间模糊了夜间那段时间的自已在做什么,你说的,更多是对父母死因的猜测。”段娇娇也接着道。
闻言,聂梦雪也点了点头:“那天之前,我第一次做梦梦到了那无脸人……也就是我,以及杀人的过程,这给了我一种很真实的感觉,就像是真实发生的一般。”
“第三次的供词,就都是围绕着那无脸人了。”
“那个梦,我一连做了好多天,而且一次比一次真实,所以那时的我确信无脸人就是凶手,直到不久前,我才看清楚了那无脸人的相貌……是我自已。”
“我有个疑问,”段娇娇说道:“如果是你亲手杀的聂氏夫妇,那为何你会不记得这些,而你回忆起这些事情,反倒还是在梦中?”
话音落下,聂梦雪也沉默了下来,许久之后,她才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我十几岁的时候,就总是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所以我一直都很容易相信梦中展现出来的一切。”
付清殊立刻开口问道:“能具体说一下你做的那些梦吗?”
聂梦雪点点头,接着道:“有时候,我会梦到自已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我的身上好疼,就像是皮肤溃烂一般的感觉,那疼痛感使我拼命地想要醒来,但那个梦好像紧紧地抓住了我,有几次,我都险些死在梦里。”
“还有些时候,我会梦到自已被关在一个小黑屋中,我什么都看不到,连自已也看不到,我脚下有东西,像是老鼠,很多的老鼠,我害怕极了,也是拼命地想要醒来,但都没有成功,我梦到那些老鼠将我的双腿咬得鲜血淋漓。”
“最可怕的一个梦,有个男人捏着我的脸,将各种各样恐怖的虫子塞进了我的嘴里……”
回想起那个梦来,聂梦雪的身子忍不住颤抖着。
段娇娇问道:“那个男人长得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闻言,聂梦雪立刻点了点头:“我不会忘记的,他长得很年轻,穿着银灰色的道袍,对了,他还佩戴了一条银色的抹额。”
听到了这里,段娇娇的心中咯噔了一下。
江灯琼。
“所以你做的这些,都是噩梦吗?”付清殊问道。
聂梦雪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虽然噩梦做得多,但我也曾做过其他的梦。”
“梦里的我在一个风景很美的湖心亭中,湖中有很多漂亮的鱼,只要撒一把鱼食,它们就都会浮上来。”
段娇娇不知心中是何感受,聂梦雪刚才说的,应该就是静水亭了吧。
段娇娇没再说话了,而聂梦雪讲完了自已的梦,又认真地看向了两人,似乎是在等待他们继续问话一般。
而付清殊显然也没了想问的事情。
等了一段时间后,见两人有要离开的意思,聂梦雪忍不住开口道:“那个……两位大人,可不可以代替我,去给爹爹和娘亲上柱香?”
察觉到两人的目光看了过来,聂梦雪又赶忙解释:“我对不起爹爹和娘亲,我罪该万死,犯下了这样的过错,我也不知道自已会有多少日子了,也不知自已能不能再为他们上香,所以……”
说到这里的时候,聂梦雪的眼眶又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