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怡将话说的轻松,是怕长房老太太气坏了。
长房老太太道:“昨日我就想了,林家想要结亲,不如我们早一步和袁家谈好了亲事。”
“祖母看上了袁家,可是袁家眼睛高,不会让流言蜚语染身,这个时候他们不会答应的。”袁家的规矩是比较大,琳怡早就想透了这一点。
长房老太太颌首,她担心的也是这个,袁家什么都好,就是一窝子酸儒。
“总会有法子的,”琳怡脱掉鞋上了炕,帮长房老太太揉捏起腰来,前世她让林家欺负了这么久,该是反抗的时候,让林家尝尝她的酸甜苦辣。
长房老太太半眯起眼睛,“既然有了主意还不快说。”
琳怡垂下脸,“我也是才想到。”要不是经过了前世她还记不得。
前世成婚时,她生母身边的妈妈主动找上门要陪着她嫁去林家,也算是照应她的身子,萧氏听了那妈妈的话,冲喜能将身子冲好…也就应允了林家提前半年将她嫁去了林家。
当时她就知道,那陆妈妈实则是想跟着她这个弱女发财。否则当年生母亡故,她们举家要去福宁,那陆妈妈怎么哭着闹着要留在京里,碍着萧氏的面子她本想成婚后找机会发落陆妈妈,谁知道进了林家陆妈妈事事听从林家安排,她被烧死那日,她就乖乖领着房里有丫鬟去吃酒席了。
“我的小名是母亲临终前取的母亲身边的妈妈该是记得。”
长房老太太眼睛一亮,“你说的是…………”
琳怡道:“我们去福宁前,放出陈家的那位陆妈妈。”
林家要泼在她身上的脏水,她敬还给林家。
“好,”长房老太太整理琳怡的发鬓,“我就帮你演这出戏。”
不止是要度过这一关,更要让林家断绝了利用她和父亲的念头。前世她挡了林正青和陈氏女的好姻缘,这世她就远远地躲开好让林正青与他心仪的陈氏女早日送做一堆。
长房老太太从头到尾布置一番,吩咐妈妈打听那陆妈妈一家的下落,中午吃了午膳,长房老太太才打发撑着眼睛的琳怡,“快去睡觉吧!”
琳怡欢快地跑去休息,一闭眼睛就睡到了晚饭时。
吃着最爱吃的松鼠桂鱼看着碗边用糖稀打的小麻雀,还是在长房的日子最好过。长房老太太瞧着琳怡餍足的表情,嘴边不由自主地弯起笑容。
吃过饭,祖孙两个在一起说话,“郑七小姐有没有给你写信?”
琳怡摇头,惠和郡主病了之后,郑七小姐的信就少了许多。
“听没听到康郡王的消息?”
琳怡道:“听琳芳说了半句,仿佛有了康郡王有了下落。”
“这个人不简单,上了一封奏折给福建的官兵叫苦呢。”长房老太太吃了口功夫茶。
给福建官兵叫苦……
不是应该彻查福建的军饷吗?怎么反而替福建说起话来了。
“要知道福建官府虽然吃军饷空额可是福建的兵士加起来也比普通的省份要多,要是一下子被人鼓动起来,那可是大事,”长房老太太道“康郡王说福建的兵士所拿的银饷才是别的省份的一半,询问朝廷是否知道此事。”
康郡王是要扰乱军心。
长房老太太接着道:“还问朝廷,福建军官没有朝廷分发下来的住所,朝廷是否知晓。这样一来,被蒙蔽的福建军官,反抗朝廷之前定要弄个明白。孤身一个人在福建,端的是这份勇气,别说宗亲,就算当朝重臣又有几人能做到。”
老太太说的对,琳怡剥南瓜仁放在嘴里,永远不会算计漏的人,最会利用人心,在他身边说不得那日就沦为他的棋子,他的那盘棋太大,需要牺牲的棋子实在太多。
一将功成万骨枯,谁都想当将军,谁来做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