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应了声,便匆匆回了屋。
谢重云一进牢,谢淮楼便又成了太子的不二人选。
国事的处理耽误不得,谢淮楼第二日便在先帝灵前即了位,由大将军念了遗诏。
按着礼仪习俗,谢淮楼先册立了杨皇后为皇太后,又立了皇太妃。
宋春庭的事,本该等到第二年才合常理,他却等不得,一心想给她一个皇后的名分,一下子又过去好些天。
他将手头能处理的事情都结束,才轮到谢重云。
见他要去找谢重云,宋春庭非要跟着去,他却怕她受不了。
谢淮楼拉开抽屉,将谢重云那把匕首掂在手里,抬头看宋春庭。
“看见这是什么了吗?我去找他不是说说话那么简单,你真以为我就去骂两句?”
宋春庭倔强得看他,拉着他袖子不准他走。
“我就要去,你今天杀了他我也要亲眼看他不得好死。”
谢淮楼敛了笑,两人僵持了会,还是谢淮楼松口。
“那便去吧。”
谢淮楼也别有用心,并没有关他进牢,安排他住在谢淮楼之前住的偏院中。
床榻桌子应有尽有,看得宋春庭好不服气,直说什么:
“就该让他睡在地下,和耗子睡一窝才好”。
两人进去时,谢重云就坐在那儿,似乎已经坐了很久,身体发僵,浑身好像只剩下轻飘飘的空壳。
门外的小厮向谢淮楼报告说,二皇子刚来时,逮着什么摔什么,案上二尺高的瓶儿就摔了五六个。
反正现在这宫里的东西都是谢淮楼的,他扔起来得心应手,毫无顾忌,甚至带了些报复的爽快。
他只能借着那脆亮的粉碎声显得自己多么豪壮,来获得快感。
可过几天后,他整个人就蔫儿了下来,天天就坐在那老旧的椅子上,一动不动。
他听到门口的动静,终于几不可闻得抬抬头,看到来人是谢淮楼和宋春庭,冷笑了声。
“怎么?皇上来看我的笑话的吗?”
谢淮楼走在前面,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住。
“这地方住着怎么样?皇弟待我真是不错,大载乾元,万物资始,天地之道贞观者也,求也求不到的吉祥之地。”
谢重云看到他就心烦,索性闭上眼,不服输地回答。
“是啊,幽静清寂,绝好的栖身养性之地。”
他对谢淮楼的敌忾,与他不共戴天的精神,不将谢淮楼置于死地绝不罢休的态度,此刻完全被软弱,悲愤所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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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淮楼见他死到临头还顶嘴,嗤笑了声,将匕首拿出来在手上转了圈。
“你看这是什么?”
谢重云眼睛都不睁一下,也不回答。
他朝他走了两步,拿刀尖挑谢重云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他。
“怎么不说话?认不得它了?”
他又回头问宋春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