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烦意乱,动不了笔……”
东方稚转了一把手中狼毫,长叹一声。
抬头看了一下身边丫鬟,东方稚忽然记起孟槐雚疏成亲那天的事。“那天……孟槐与雚疏成亲那会儿,我当真喝醉了?”
“是啊,我都说了那天的酒烈得很,您偏偏不信,还喝了那么多。”大丫鬟研了墨,又替她取来一块麒麟装饰的纸镇,“也不知道您是怎么走回房里的,那天晚上还以为您失踪了呢,不料派了人去找,发现您在房里睡得正酣。”说起这事,底下人都笑了,完全不知道那天晚上东方稚是怎么回的房。
“啊,是吗……”东方稚自己也断了片,想不起那天晚上的事。可是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似乎,那天晚上苏许也在?“你们就没有看到别人?”
如果苏许在那天真的来了齐王府,不可能身边人都不知道的。可是她这话一问出来,底下人都是一脸茫然,似乎真的没见过旁人,也不像是骗她。
怪了,怪了。
东方稚忍不住皱眉。
难道是做了一个梦?
“世子,有拜帖。”门外来了个传话的小厮。
“哎!是谁!”东方稚一脸兴奋。
“是太子殿下。”
“哦……”
守在一边的雚疏瞄了一眼东方稚的失落眼神,不禁抿嘴一笑。
—
皇城东宫太子府。
东方稚换了衣袍赶到东宫的时候,太子东方顺正与二皇子东方承在书房里互描丹青。这画面也是有趣得很,想不到两位堂兄还有这般雅兴?东方稚笑着向他们行礼:“太子哥哥,二皇兄。”
“哎。稚儿来了?先到一旁坐着,本宫与你二皇兄正比赛呢。”
“就是,我可不能输了,恕招待不周!”
东方稚愣了一下,嘴角上扬:“哪里。”
太子与二皇子的感情总是那么好,即便朝堂中有党派之争,他们两位当事人还是相处融洽,心无嫌隙。常从其他国家或是旧时历史中听闻,皇家夺嫡称帝的惯例最是血腥无人道,千百年来,为了能登上高座,从皇子到芝麻小官满是勾心斗角,无人例外——倒很好奇他们兄弟二人是怎么躲过这种压力的?二皇子也是文武双全德才兼备的人物,难道真的甘心屈于太子之下?
东方稚内心净想着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只是脸上表情依旧和煦,外人看来,不过是一个毫无城府的小姑娘。
“哈哈哈哈哈哈,这一次可是我赢了皇兄了!”二皇子东方承先一步放下毛笔,然后将画作递向太子,“怎么样怎么样!时间未过而且画已完成!皇兄输了,可得将银子交来!”
“嗐,这一次竟然让你快我一步!”太子也将自己的画作转过来,笑着:“你瞧瞧,我就差一个眼眸的填色就完成了,不过是两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