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谢昭瑜已经完成了最后的部署,大脑里都快推演不下百次。
他披着军衣,腰间着两把手枪,头上戴着寻常军人的军帽,就这样不顾众人劝阻,毅然决然奔赴至前线。
城中萧条一片,冷风吹起来地上落着的残叶。
叶片浮起转了两圈,落下时还未来得及惊动地上的尘土,就被疾驰而过的车轱辘压下,扬起尘土一片。
此次与敌人战力悬殊,所有人都知道,不少人心中打着退堂鼓。
谢昭瑜自然知晓众人的心思,所以他留在这里就显得非常必要。
国不可一日无君,军不可一日无帅!
他在这里,就是军人士气最好的助燃剂。
此刻,车内的司机正是辰稀。
辰稀一面驾车,一面控制不住从后视镜偷瞄谢昭瑜。
谢昭瑜此刻半合眼睛,似是在浅寐休息。
自长庆出了事,谢昭瑜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夏行安在他身边时还会缠着要他睡一会,夏行安请命去往前线后,谢昭瑜就没有人敢管,委员长也不好多说什么,谢昭瑜彻底随性而来。
在前线待着的夏行安一面需要打探敌情,及时对于小打小闹进行防御部署,计划如何将人打出去,一面还挂念着长庆城里的人。
这让他也没有时间安寝,每次即便睡觉,又会被炮火声音惊动。
睡着时而又有长庆城里的人,时而闯入他的梦,渐渐他开始失眠,也根本无暇睡觉。
时间一长,他的精神渐渐萎靡,因在前线,供给又逐渐不足,连饱饭都没得,一个星期下来他就消瘦成这样。
维持两人的只有时而的电报和短暂的电话。
起初谢昭瑜时而还会发个电报,打给他电话。
渐渐他忙起来,又担心让前线待着夏行安分神,他干脆没有什么要紧事就不发了,电话也不打了。
辰稀夹在中间,对此很是无奈,可偏偏两人都是犟的,他也没有办法说,也不好告状……
“什么时辰了?”谢昭瑜忽而出声。
辰稀立即收回目光老实开车:“刚好午时,还有半个时辰。”
“一个小时啊……”
谢昭瑜轻轻出声,这是说给自己听到。
夏行安应该已经离开一个小时了,这段时间足够他带着百姓进燕寒城内。
想到这里,他不由松一口气。
至少他的安安是安全的,不用他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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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的军人也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随时准备一声令下扛着枪往前冲。
他们身着整齐的军装,身为军人的良好习惯让他们此刻面临一场大战,眼神中仍是透露出坚定和果敢。
当然,也有小众人面露愁容。
辰稀开车疾驰而来,还可以看到他们忙碌的身影。
城墙上,他们严阵以待,密切注视着城外的动静,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迹象。
在他们身后,是一排排整齐的火炮和身前凹槽处搁着的机关枪。
这些武器已经被调试到最佳状态,随时可以发射。
谢昭瑜下车,直接往中心广场高台踱步去,其下将军刚完成最后的战前动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