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不记得了?初一刚进来的时候,她是时决明同桌,挺聒噪一女孩儿,时决明嫌她吵,去找老师让她跟你换一下,然后她就一直说是你仗着家世背景抢了她的位置。”
“嗯……完全没印象,”岁晚听起来很迷惑,“而且讲点道理,我被乱造谣,该是我记她记这么久吧?”
谢玉遥翻了个身,“不过她记得应该是另一件事,她初三的时候和时决明递情书,结果时决明不知道哪根筋搭错,觉得是给你的,然后你竟然也信了。你吓了一跳,义正言辞说你不搞女同,被好多人听到了。”
岁晚倒吸一口凉气,“……我突然觉得我好该死。”
人生难题的探讨结果是,岁晚决定去吃火锅。
时决明在江城的时候就订好了包厢,此刻直接开车去目的地,岁晚就坐副驾驶上和谢玉遥聊了一路初中生涯,直到时决明在餐厅附近停好车,才挂了电话。
岁晚调侃:“时总还需要自己停车啊?”
时决明一脸“你说什么鬼话”的难绷表情。
时决明订的火锅店是平平无奇的海某捞,看着他在平板上点菜时的熟练样子,一种与看到他熟练卸妆时相似的诡异感油然而生。
岁晚:“……我以为你会带我去那种一对一管家服务,都不需要自己烫菜夹菜的高级火锅店。”
时决明眼皮也不抬:“我倒真知道一家,你要是想,下次带你去。”
说着,自然地将平板地递给她。
“那还是算了,火锅的快乐就在于凭实力捞到最后一片肉,”岁晚接过平板,“说起来,这还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吃火锅吧。”
她边说边点开菜单购物车,想先看看时决明都点了些什么,却发现购物车里已经加满了她平常爱吃的东西,整整齐齐到像是他们已经一起吃了几百次火锅。
就像时决明那娴熟的卸妆手法一样。
隐隐约约有个想法像是要破土,又因为过于离谱被岁晚自己按了下去。
“就先这样吧,我下单喽,”最终,岁晚将这一切找了个足够说服自己的原因,“时决明,你是不是偷偷问过厨师我喜欢吃什么?”
时决明拒绝回答,朝调料台那儿一扬下巴:“调调料去。”
“噫~”岁晚挤眉弄眼地站起来,然后跃跃欲试,“帮你调一碗。”
“嗯,不……”
“不要香菜,是吧?”
时决明看着岁晚在调料台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停留在麻酱那儿,如他所料地挖了两勺麻酱,加入致死量的香菜,然后弯腰又拿出一个小碟,帮时决明调小料。
这次她会调什么料,时决明就猜不到了。
毕竟每次出来吃火锅,岁晚自己总是雷打不动调一碗麻酱,她兴致勃勃帮他调的那一碗,往往是岁晚的调料试验田。
时决明嘴角扬起淡笑,又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几秒前岁晚的话语在他脑海中响起。
‘这还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吃火锅吧。’
他垂下头,声音很轻:“不是。”
不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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