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张秀娥带着白锦和暮云深回到厅堂的时候,便见高渊已然下朝归来了。
张秀娥迎上去,说了几句话,只道白锦和暮云深住在外面她不放心,便将他们二人接回府内居住之类的。
高渊年约五十,脸容上显而易见的苍老,可他周身气度威严肃穆,不容逼视。
如此一个威严的人,站在张秀娥面前时,却瞬间柔和下来。
等着张秀娥说完后,便见高渊神色温和的说道:“好,一切你做主便好。”
这边,白锦和暮云深走山前,二人对视一眼,而后齐齐向高渊行礼。
高渊转眸看向白锦和暮云深,目光倒不似第一次那般冷淡威严了,多了几分柔和慈爱之色。
高江云已然将白锦和暮云深的身世查的清楚,他们二人家世清白,尤其是暮云深的身世,高江云也查的清清楚楚,包括暮云深的娘张秀云的身世也查到了一些。
只不过张秀云离世多年,而张秀云娘家又早早搬走,所以高江云只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再加上张秀云留给暮云深的那支白玉簪子,倒是也证实了暮云深的身世。
高渊查的这么清楚,倒不是不相信张秀娥的判断,而是为了以防万一,事事便必须差的清楚明白,未免有心人趁虚而入!
如此,也是为了保护太师府内的每一个人!
高渊得知了暮云深的身世,得知他自小过得困苦,想到他是张秀娥找了多年妹妹的儿子,这心中也便多了几分怜悯和慈爱。
高渊看着眉眼冷峻的暮云深,温声道:“既然住进了太师府,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
说来,暮云深周身的沉稳气度,倒着实是高渊极为喜欢的性子,沉稳,冷静,周身自有一股运筹帷幄的样子。
尤其那冷峻的眉眼,倒像极了他平日的模样。
“多谢……大姨夫。”暮云深躬身恭敬的说道。
张秀娥今日极为高兴,她甚至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就是为了让暮云深品尝。
张秀娥做的菜是江州的地道菜,待席面摆放后,丫鬟小厮都伺候在一旁,张秀娥高渊该有白锦和暮云深便入了座。
太师府内虽大,却不喧哗,反而很安静。
此时坐下,白锦似是想起什么,出声问道:“大姨母,师傅呢?”
张秀娥知道白锦和暮云深定了亲,也看得出来暮云深和白锦之间感情深厚,是以便让白锦别见外,让她跟着暮云深一起叫她大姨母。
闻言,张秀娥眉眼间闪过一丝落寞,却是斥道:“那小子,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说完,张秀娥似乎意识到高江云乃是白锦的师傅,神色便有些尴尬,却还是哼了声道:“阿锦,你怎么会认那臭小子做师傅?”
白锦想到很高江云那一手的好酿醋手艺,笑了笑道:“师傅有一手的好酿醋手艺。”
张秀娥叹了口气,喃喃道:“也不知道那小子何时喜欢倒腾这些,他自小明明很爱看书的,不瞒你们说,我和你们大姨夫本以为江云将来必是入朝为官的,谁知他会突然对酿醋感兴趣。”
这也是张秀娥一直奇怪搞不懂的原因,明明高江云小时候极听话,也极喜欢四书五经,谁知有一年高江云生病高热不去,之后病好之后,高江云的性情便有些变了。
想起这些,张秀娥脸上带着一丝无奈之色,她兀自摇了摇头,心内只道不想了不想了。
不管高江云喜欢什么,总还是她的儿子,她还是要支持儿子的。
白锦见张秀娥面上显是露出忧愁,她想了想道:“大姨母您去过师傅的醋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