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荷花觉得这酸爽,让人痛并快乐着,本来还想用菜刀教训教训这个熊孩子的,现在只能默默的收起来了,深吸一口气,笑道:“妹妹,坐下,我不说了,你安心看戏吧。”
陆芙蓉这才满意,坐下后盯着戏台子不放,道:“也不知道哥哥有没有这么好看的戏看?”
李荷花轻哼一声,道:“县太爷府上的肯定更好看。”有美人呢!
陆芙蓉没有听清楚,转过头来,问:“嫂子说什么?”
李荷花笑眯眯的说:“没有什么,你快看吧,一会韩生的嫡妻要打脸了。”
陆芙蓉瞬间转过头,眼睛放光,一动也不动了,嘴巴却在说:“我最爱看这段了,韩生当了举人,做了官就想休妻?哼,看韩夫人收拾她!”
李荷花试探的问:“可最后韩夫人还是原谅韩生了,又和韩生好好在一起了,你觉得韩夫人做得好吗?”
陆芙蓉偏过头,睁大眼睛道:“当然,韩生能知错就改就是大丈夫,韩夫人大人大度,自然好啊,只是岳凉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字里行间好似不是很满意韩夫人的做法。”随即又兴奋的说:“不过岳凉大人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不是旁人能窥视的。”
李荷花:……她现在是该哭还是该笑?哎,《韩生中举记》是她写的第一篇,不敢出格,就随了大流写书生中举的戏,顺便夹杂点私货。
台上韩夫人正在哭唱:“夫君说妾不贤惠,可妾自十六岁嫁入韩家,十五年里,夫君只知读书,从不管家中老小,妾上伺候公婆,夫君,下为韩家生儿育女,自问从没有懈怠,乡亲邻居皆可以作证。可夫君中举之后,嫌弃妾年老色衰,竟然给妾扣上不敬公婆的罪名,妾不服!妾十五年了,只有一次因为孩子烧糊涂了,妾照顾孩子稍晚了一刻钟给公婆端上洗脚水,这就是不敬吗?敢问夫君,那么夫君在做什么?夫君可有照顾一次老人和孩子?夫君可有把妾当做你的妻子,而不是下人呢?妾心里苦啊。妾也听说有大户人家看上夫君,想要招夫君为婿,夫君可敢应?”
刚唱完,台下有人大叫道:“话说八道,女人竟敢质问自己的丈夫,韩生快点把她浸猪笼!”
“对,浸猪笼!女人本来就该伺候公婆,养儿育女,要不然白养个女人做什么?喂,是谁写的?应该一起浸猪笼。”
话音刚落,他还没有来得及得意,头上就被浇了一个透心凉。他不由得转过头,大怒:“谁他妈的敢泼老子!”
李荷花瞧着泼完水瞬间变狗熊的陆芙蓉,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被泼的那人在楼下大声叫骂,怎么难听怎么骂。
陆芙蓉吓得都有哭音了,道:“嫂子,怎么办?他会不会上来打我们啊?”刚刚听到那人对女人出言不逊,还辱骂岳凉,正好看到那人坐在她的正下方,脑子一热,站起来把手中的杯子里的水到了下去。然后立即就后悔了,她们这边只有三个女人,楼下可好多男人,她肯定会被打死的。
李荷花无奈道:“妹妹,你先从桌子底下出来,不会有人打你的。”
陆芙蓉探出头,道:“真的吗,嫂子?不如我们跑吧。”
李荷花看着楼梯上来的一群气势冲冲的人,淡淡的说:“来不及了。”
陆芙蓉自然也看到,吓得立即缩回桌子底下,将自己的头埋进膝盖里,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玉雪站在李荷花身前,道:“夫人,你和姑娘先跑,奴婢在这里抵一阵子。”
李荷花看着她颤抖的身子,把她往后一拉,道:“你快带着姑娘找地方去躲一躲。”
玉雪不肯,道:“夫人,奴婢不做背主之人,奴,奴婢虽然力气不大,但是他们想要动夫人得从奴婢尸体上踏过去。”要是这次她退缩了,搞不好夫人就对她失望了,那她奴婢也做到头了。做不成夫人的奴婢,她还不如去死。反正都是死,还不如拼一把,她不相信这些人光天化日之下就因为一个小口角,敢杀了她,她赌了!
说话的功夫,那群人从两头已经走到眼前了,陆芙蓉和玉雪想走也走不了。她只能先面对那些人。
被泼水的人长着一副尖嘴猴腮的样子,看见李荷花,眼前一亮,淫笑道:“是小娘子泼的?要是小娘子让我摸摸,我就既往不咎。”
他的几个同伙也都围上来,附和道:“对,对,小娘子长得可不比春花楼的小姐差,老大,你艳福来了。”
话音刚落,一壶水泼向他们。
他们被烫得哇哇叫,大叫:“弄死这小娘们!”
陆芙蓉听到霹雳啪啦的声音,接着各种声音响起,又听到玉雪的哭喊声,顿时吓得尖叫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熟悉温柔的声音响起:“妹妹,无事了,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