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生病了。
在院子里不出来了。
家里跟着捂嘴轻笑的无数佣人保姆也不见了。
她从全是花草的漂亮院子去了另外两个院子轮流住。
看顾她的两个大男人,腔调低低的,并且开始夹了起来。
夹夹的细细软软的称谓层出不穷。
小乖乖。
小宝贝。
小公主。
小桑桑。
言语、早教绘本、吃、穿、住、行等小心翼翼。
偶尔还会脑袋碰着脑袋,嘀咕着研究口口道着矫情的育儿秘籍。
很认真的陪伴教育。
对于她的无数为什么知无不言,言的那些碎语反复思量再思量。
唯恐哪句话没教育好。
在院子里抑郁不出来的女人,会在院子里待的时间更长。
时光缓慢却又飞快。
像是书本一般,页页纷飞而过。
将这个因为幸福无忧太过的虚幻不现实梦境反复拉长。
直到八岁那年。
女人还是那样,身体不好,精神不好,睡眠也不好。
敏感又娇弱到家里依旧不能出入闲人。
打扫的阿姨三两天来半天,做饭的阿姨声音低了又低。
但这天,不是大日子,却出来了。
在大夏天裹着厚厚的披肩,模糊的脸上,似烟雨朦胧的眼睛里盈满了不悦。
哄她睡着后,偷摸爬起来,在厨房里像个毛头小孩,偷喝酒偷吃鸡腿,并且鼾声如雷的大肚子老头。
手背后,肚子挺起,没了偷吃偷喝的小孩模样。
模糊的脸上眉眼拧着,很凶和戒备。
回家抱她之前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但再怎么洗,刺鼻香水和烟草总会残留星点的高大男人,手插兜歪着脑袋。
模糊的脸上,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塞满了抗拒和浓郁的不悦。
三人三种形态。
看着站定在树下的白衬衫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