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把个脉吧,听说你不想要孩子,我看看你身体如何,如果你的身体情况不好,就是你想生也生不下来,若是孩子跟你有缘,你要赶走她就可能会搭上性命。”
“很多女人在选择孩子去留的时候都存在一个误区,如果女人不想要孩子,以为喝完堕胎药就成了,那肯定是不行的。世间万物,存在即合理,孩子是孕妇身体的非常关键的一部分,或许孕妇会承受生孩子的痛苦,但是孩子也能给女人带来莫大的幸福和身体上的好处。”
柳嫣似乎对遥楚这个说法赶到很新奇,耐心的听着,并拿出了自己的手腕给遥楚。
遥楚给柳嫣诊脉的时候,眉头微微的蹙起,这份蹙让柳嫣心底莫名的有些不安。
她也不知道这份不安是她不想留下孩子,还是她必须要留下孩子。
这个孩子是她的耻辱,甚至她都已经不记得孩子父亲的那张脸,每当想起来都是浓浓的恶心,还有无尽的黑暗。
可是母子连心,毕竟那是她腹中的血肉。
但是留下他,将来她如何面对孩子,如果告诉他自己的身世。
这个问题,本就跟无铭争执,可当无铭写下那句:“你不想为我生下孩子吗?”让柳嫣溃不成军。
难道她要用一个不该出世的孩子来占有无铭吗?
虽然他告诉自己他会试着忘记梁宛然,可她对无铭没有一分的信心,也对自己没有半点自信。
她真的不想再这么拧巴的过下去了。
“从脉象看来,你可能真的无法承受怀孕,你的心肺伤及根本,不是那么快能痊愈的,然而怀孕对心肺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你怕是真的无法承受。”
柳嫣脸上好不容养回来的一点血色褪了个干干净净。
为什么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是高兴,反而是难过。
“但是,如果你不要这个孩子,你以后可能很难再怀孕了,毕竟落胎给女人带来的伤害是不可逆的,尤其是你的身体根本经不住折腾。”
柳嫣呶呶嘴:那就是说这个孩子生与不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问题了。
好半晌,柳嫣缓过神来,掀开被子下床来,遥楚给她披上了狐裘。
柳嫣走到桌子边,飞快的写道:“可以让我走吗?”
“你又想走?可是无铭应该不会让你走的。”
柳嫣的眼泪一瞬间滑落下来:“我不想让他为难。”
“为什么这叫为难?”遥楚不解。
柳嫣咬唇写道:“我不想用孩子牵绊住他。”
“你是不是觉得他还是忘不了梁宛然?”
柳嫣顿了顿,毛笔杵在纸上,她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
“他属于梁宛然,我不想因为他同情我,或者对我有任何的可怜留在我身边。”
遥楚简直无法理解柳嫣的思维:“这不是同情,也不是可怜,首先,他是孩子的父亲,既然他给予了孩子生命,他就必须要负责,其次他是一个男人,既然是男人,就应该照顾自己的女人。”
可是遥楚的话并没有解开柳嫣的心结,反而让柳嫣越哭越凶。
好半晌,柳嫣才写道:“他不是孩子的父亲,我是被人欺负了才怀孕的。”
可能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写下了这句话,柳嫣整个人都趴在桌上呜咽,手边的砚台被她推到了地上,溅起的墨汁染黑了雪白的狐裘。
听到碰撞声,守在门外的无铭和弥月同时冲了进来,紧接着一道寒风也刮来,弥月赶紧把门关上。
无铭第一时间冲到了柳嫣的身边,能让柳嫣哭的这般伤心的原因,无铭只想到了一个。
他将柳嫣留在怀中,轻声道:“嫣儿,你若真不喜欢这个孩子,咱就不要这个孩子,都听你的。”
遥楚拿着柳嫣写下的那张纸,在无铭闯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合上了。
弥月曾经说跟柳嫣春晓一度的人是无铭,而柳嫣却说孩子不是无铭的,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可是比之弥月,遥楚自然相信的是柳嫣,因为她才是当事人,总不能跟谁睡的都不知道吧。
这么说孩子可能真不是无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