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起谢谕,把嚷嚷个不停的黑皮书也揣在口袋里,陈风骚直接从楼阳台上跳了下去,别问他为什么不用异能,这东西也是要消耗体力的。
马上要逃亡的关键时刻,能省就省。
塞尔城不剩多少活人了,审判庭的人自身难保,别提去救助其他的普通人。
陈风骚走在街道上,一脚踢开滚来的腐烂苹果,泛黄的汁水溢出,这苹果咕噜噜滚在地上,被一个畸变种张开满是涎水的大嘴吞了下去。
紧接着,那个盯着畸形大头的怪物猛地扑上来,又被陈风骚快准狠地一刀枭首。
暗红的横截面暴露在空气中,被活人的血肉吸引奋力蠕动靠近,突然被一只残留着些许血丝的白骨捡起,捏在手里,捏爆了。
这是个男人,他长着一张陈风骚熟悉的脸,那是罗强的脸。
浑身上下只有一张脸完整,其余地方全是腐肉的模仿者站在两米之外,歪头看向陈风骚。
他呆愣的思索了一会,才像是理清了什么,脸部表情变得灵活:“我靠,真他妈有够倒霉的,怎么遇见你这个神经病了?!”
这表现还挺像活人的,陈风骚饶有兴趣的看他:“你这身上是怎么回事?”
“呸,别提了。”罗强吐了口唾沫,抱怨道:“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一个活人都难找,我连皮囊都没机会换的,这衣服都烂了。”
一个模仿者,虽然会下意识的模仿人类的行为举止,但言语倒是意外的坦诚。
陈风骚一边扛着谢谕往城外的方向走,一边兴致勃勃的想要搭话,罗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真的跟在了他的身边,两人隔着一米的安全距离,有问有答,倒是显得格外和平。
路上偶尔会遇见畸变种,陈风骚没有出手,罗强直接就处理了,他对着死去的畸变种挑挑拣拣,怎么也不满意。
“怎么,看不上眼?”一旁的陈风骚踹开马路边的汽车车门,找到感应器的部分,一把掀开,将内里的地线,火线和启动机线同时接在一起,发动机瞬间启动。
[估计是假的,我也不太懂。]
罗强语气怪怪的:“我还是喜欢人类的皮囊多一点,可这里找不到合适的。”
“谁说的。”陈风骚把头从车内探出来,不怀好意的一笑:“这不是有个合适的?”
“哪?”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陈风骚指了指自已。
“啊,还有你啊。”
罗强像是被点醒了什么,他舔舔自已的嘴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面前男人的脖子,渴望像潮水一样涌出。
但伴随着渴望的,还有一种极致的危险,第六感提醒着模仿者,面前的人不是好惹的。
咽了口血水,罗强压制了欲望,本能的朝着陈风骚露出一个怯懦又讨好的笑容。
“啧,没意思啊。”
没看见预想的乐子,陈风骚失落极了,他打了个哈欠,正要招呼这免费的工具人跟上,就见原本的水泥地面突然开始融化。
泥泞的烂泥在转瞬间铺开,一根根蓝色的荆棘从地面上钻出,躲闪不及的人类畸变种全都被穿透了腹部,他们挣扎着,惨叫着,却也逐渐没有了声息。
在荆棘的最高处,一个穿着囚服的男人左右晃动着身躯,居然生生把荆棘从伤口处拽出,红色的血液夹杂着白色落在地面。
没有了刺穿物,伤口迅速愈合,那人贼眉鼠眼的晃动脑袋,一溜烟跳下荆棘条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