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书递到童颜面前:“应该是这一本,童颜你好好看一看。”
童颜没有伸手去接,整个人就那样坐着,像一尊雕塑,眼睛空茫茫的,不知在看什么。
慕林琛摸摸她的脸:“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那个时候你就是坐在现在这个位置安静的看着书,而我……”
他轻轻的笑起来,后退一步,坐到另一张桌子上。
“童颜,我当时就是坐在这儿,偷偷的看你,那个时候,你也像现在一样穿了一件白裙子,那个时候的你可真好看,图书馆里那么多的人,我一眼就看到了你,我就觉得你肯定是母亲要我找的那个人。”
童颜一动不动,慕林琛静静的看着她,突然眼眶泛湿。
他离开座位,坐到童颜面前,伸手去抓她的手,她的手微凉,慕林琛紧紧握住。
“童颜,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一开始,我接近你不是带着那样的目的,我会不会爱上你?
或许,或许会的吧!”
他流下来眼泪:“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如果,如果我能早一点知道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不会做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
“以前林然问我,会不会后悔,后来姜武也问了我同样的问题,他们都在问我会不会后悔,却没有一个人告诉我后悔什么?”
慕林琛低头,眼泪落到她的手背。
他宽宽的手掌盖到她的手背上。
“童颜,我后悔了,我后悔做了太多伤害你的事情。”
他抬眸,泪水不停掉落,一双黝黑的眼睛,如落日跌进深潭,春风拂动潭面。
慕林琛温柔的目光落在面前的这一个女人身上。
他又握住女人那一双冰凉的小手。
“童颜,我错了,你……能同我说一句话吗,就一句,一句就行。”
慕林琛哽咽起来:“童颜,我不贪心,真的,就一句,你不想说话,那好,你眨一下眼睛,点一下头,或者……”
他的视线落在两双交缠在一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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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颜,你动一动手指,动一动手指好不好,至少……”
慕林琛眼睛红到似要滴血,因为没有休息好,让他的整个状态看上去更差,也就这一张帅脸撑着。
“至少让我知道你有听到我在说话。”
童颜的手指,没动,嘴唇紧闭,眼睛同任何时候一样,张得很大,但也没有眨眼。
人的崩溃都只在一瞬间,哪怕原本他是多么的铁石心肠,可偏偏现在是在图书馆,他无法像一个女人一般,嚎啕大哭。
他能做的就是紧紧握住女人的这一双手,靠她更近,和她额头碰额头,鼻尖碰鼻尖,可即便是挨得这么的近,这一张脸上还是看不到一丝的情绪变化。
她就像是被人给施了诅咒的傀儡,没有了一丝一毫属于她自己的表情。
“你现在就连一句话也不愿意听我说了,不愿意同我讲了是吗?”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慕林琛一双眸子突然变得阴恻恻的。
他凑到童颜的耳朵前双手用力摇晃她的身体。
用近乎怒吼的声音说:“童颜,我要你跟我说话,我要你现在就跟我说话,你听不到吗,别再装了,别再装了童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