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夫人离世,许多旁支的,或者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想来借机攀附讨要点好处。战时远冷然处理了这些人后,态度强硬地把司老夫人的遗体送去了火化,并且全程亲眼盯着。
司夜井还是带着面罩的装扮,一直垂着头跟在战时远身边。
火化时,他看着司老夫人的遗体一点点消失,深邃的双眸随着司老夫人的骨灰装入小小的盒子里,变得更加阴沉。
战时远注意到他周身气息的变化,伸手在他肩膀拍了两下。
司夜井回神,瞬间收敛了所有情绪,就像是个来参观的陌生人一般。
司老夫人的丧礼在司家大办,按规矩应该停至头七才能入陵园。
可如今司家无人给司老夫人送终,未免多生事端,许多规矩都从简。
司家请了大师,为司老夫人挑选了一个合适的日子。
一切都就绪后,司老夫人的遗像被挂在了偏厅,挡着她骨灰的地方。
此刻这里还没有人前来哀悼,司夜井跪在蒲团上,看着上方司老夫人慈祥和蔼的遗像,心绪复杂。
曾经司老夫人对他的教诲,在脑海中清晰播放着,令他更加刻骨铭心。
“身为司家少主,享受着司家带来的荣誉,就要肩负起司家的使命。”
“夜井,对待敌人就跟打蛇一样,切勿打草惊蛇,一旦发现目标,就要记住快准狠。”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已残忍。”
“夜井,太奶奶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到你好好的。”
“夜井,一定要把司家撑起来。”
……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司夜井眼睫轻颤,原本放空的眼神逐渐变得坚毅。
战时远看着司夜井挺直宽厚的背影,不由得感慨时间确实过得快。
曾经那个为了去一趟华国,宁愿违背司老夫人意愿,也要弄伤自已的少年,现在是彻底长大了。
“夜井。”
司夜井看向战时远,眼神诚挚:“战爷爷,这次,辛苦你了。”
战时远如今也不再年轻了,脊背仔细看的话,就能看出已经有些弯曲了。
原本已经退休的战时远,此时为了他,却不得不重新被卷入到这一场看不见硝烟,却处处充满危机的战争中。
战时远摆手:“说这个就见外了,这里,也是我的家。”
“外面已经清干净了,你先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司夜井依然跪在司老夫人遗像前,他缓缓启唇。
“这次飞去海城,我是临时起意的,却没想到让人钻了空子,制造了这场空难。”
“飞机坠机后,我掉入了海中,却意外被海浪卷到了岸上活了下来。”
“原本我也以为这是一场意外,直到我在休养的时候,被人追杀……”
听到这,战时远忍不住感到心惊。
休养必定是要动用钱财的,幕后之人想必是通过这一点查找到司夜井的下落。
如果这一切都是背后有人在策划的,那肯定在第一时间抹去了司夜井的痕迹,这也难怪他们用尽了办法都查不到司夜井的丝毫痕迹。
这场意外,被谋划得太完美了,由此可见这一路司夜井的经历有多么凶险。
若不是司夜井命大,且对危险足够敏感机智,怕是真的没办法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