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正说得兴起,原本站在一旁的陈朵突然蹲下来,不言不语地伸手在你腿边啪地一拍。
抬眼对上你疑惑的目光,她摊开手,深绿的手套里摊着一条长钉似的黑色小虫。
“妈呀!
旱蚂蟥!
”
刘五魁瞪圆了眼睛,蹭蹭地倒退几步,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嫌恶。
旱蚂蟥,学名山蛭,隶属于环节动物门的蛭纲。
蛭的体表没有辅助运动的刚毛,高度特化的身体专为吸血。
它们的吸盘非常大力,硬拽可能会把口器留在皮肤里,只有用含高含量deet的驱蚊液喷洒才能驱逐。
其实比起喜欢成群结队并且还会传播疾病的蚋、蠓、白蛉,以及叮咬疼痛剧烈还会起肿块的虻甚至比山蛭更难拔除的蜱虫,山蛭并不是你最讨厌的。
毕竟它在刺破皮肤的同时,起码还会注射麻醉剂以及抗血凝剂来抑制宿主痛觉,也不传播疾病,就是血流不止看起来会很惨烈。
但是。。。。。。。很奇怪。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安静的山蛭。
一般来讲,山蛭感受到人的热量和气味就会伸长身体摇摆,企图黏在人身上吸血。
就算被厚实的手套隔着,也会蛄蛹着试探才对。
于是你凑了过去,那条山蛭立刻昂起了头朝你的方向探来,你眨巴着又退了回去,于是那条山蛭又躺了回去。
第一次碰到会装死的山蛭呢。。。。。。
没等你想出个所以然来,陈朵便随意的把手里的旱蚂蟥扔到地上,双手插兜对你说了你们采蘑菇采到现在的第一句话:“还采吗?”
。。。。。。。。。那条蚂蟥居然背对你们四人逃跑了!
真是不可思议。。。。。。。。
这时你突然又想起了一个一直被你忽略的问题,在碧游村的这几次野采。。。。。。你光着胳膊和腿没有作任何防护,但好像都没有被虫子咬过。
付蓉见你不说话便伸手拉拉你的裙摆说:“秀秀,再不回去来不及做午饭了。
”
“唔?”你被她扯得一晃断了思绪,便点点头,同意了。
于是你们踏上了归程,和来时一样,你自言自语地鉴定着你认识的动植物,然后回答付蓉和刘五魁好奇的问题。
你一边摘了些插花素材,一边试图再找一丛长春花,好摘点叶子回去喂上次你饲养的夹竹桃天蛾幼虫。
“钟老师,您对这些动植物好熟啊,是研究这些的专家吧?”
付蓉问道。
“完全不是专家。
”
你立刻坚决地否认了这个说法,诚实地说道,“我没有写过任何一篇关于动植物的论文,所以并不是研究。
只是因为我父母是动植物的学者,有很多文献,我一般都会自己查,查多了就记住了。
”
“。。。。。。。那你都看了哪些文献?”
“唔。。。。。。。。主要就是一些工具图鉴啊或者专门描写某一类动植物的专科书,还有一些科普性质的杂七杂八的书。
比如你想初步认识一下野外的植物,可以看看类似于《中国常见植物野外识别手册》这种,也可以看某个地区的,比如《北京林业昆虫图鉴》,然后进阶的可以看一下书整本只介绍一种的专科书,比如《中国兜兰属植物》,《中国荒漠半荒漠的拟步甲科昆虫》,也可以看看比较宽泛的科普类书籍,《昆虫记》这类的。。。。。。。。”
付蓉目瞪口呆地看着你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地回忆,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别人看书论本,这姑娘是按gb读的吧?
“嘶——那您现在是从事哪方面的研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