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翻滚,再看冷情,她已经止住了哭泣,用水润的琥珀色眼眸瞧着他,没有说话,他却无端感受到了她的可怜与悲愁。
毕竟,就算后半夜她是没有记忆的,前半夜的事情她也清楚地记得,谢危究竟做了什么事。
谢危发觉,自从他认识了冷情,不论是表面还是内心,叹气和无奈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只好强忍着腰腹的酸疼,把她揽进怀中,细细安抚:“昨晚是我冲动了,你放心,我……”
本来想解释自己喜欢的是她,可昨晚上他又被副人格折腾得浑身都是痕迹,这也是瞒不了的。
谢危立时顿住了。
时间过去了一分钟,他还没想好自己要说什么。
于是冷情的泪又染了他前胸的衣襟。
嘶——!
谢危胸膛略一抽搐,到底没有反射性推开她。
他有点疼。
昨晚那处被揪咬破了皮,如今泪水滚烫,浸了他的衣服,可不就刺疼了么?
“我自是喜欢你的,只要你别用其他男人激我,你晓得,我是有病的。”
浑身不得劲的谢危一时间还真没那么好的耐心,他吩咐下人打水沐浴,又揉了揉自己的腰,觉得好些了,才温声细语,哄孩子似的,用了他前二十七年不曾用过的温和语气。
冷情闻言也不哭了,好奇地抬眸看他:“先生……有病……?”
那可不,疯病呢!
谢危低声将小时候的事情一一道来:“其实我是国公府萧远的儿子萧定非。”
见她吃惊地瞪大眼睛,他开始边说实话,边装模作样:“二十年前,平南王联合天教叛乱,攻入京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并且抓了三百个孩子。”
装可怜·做叹息样子的谢危决心将自己的身世用一种深情并茂的悲凉语气说出来:“逆党发话,要三百个孩子换当时的太子,也就是现在的圣上,沈琅……”
“沈琅背后乃是萧家的荣耀和荣华富贵,自然看不上我一个区区世子。”
“为了保住沈琅的命,萧皇后便用母亲的性命威胁我,逼我穿上太子的衣服,顶替太子受死!”
谢危的眼睛骤然深沉,他永远也忘不了当时的情形。
他的母亲燕敏跪在地上哭求萧皇后放了他,可那女人脸上高傲的表情和沈琅如出一辙。
“琅儿是君,他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君,高人一等!”
而萧远,他的父亲,却站在了他的对立面,眸光冷漠。
好像,他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萧远亲自把我送给了平南王。”
谢危攥紧了拳头,每每回忆,他心中都难掩恨意:“有他作保,我与沈琅又是同岁,身量与他一般无二,这才混了过去。”
“可是平南王与天教并没有如约把孩子们放回去,而是再次利用他们的安危,去逼迫皇族交出血脉替换。”
“沈氏皇族这才明了平南王贪心不足,明摆着在用民心给皇族出难题。”
三百个孩子牵扯的又何止三百户家庭,皇族若受此威胁,只会让血脉凋零,可是真的放任不管,恐失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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