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的就是冷情这个变数。
张遮都怀疑她也是重生的,不然怎的如此厉害?
只是苦了他的娘娘,又该何去何从?
他可私奔不了啊,因为还有个活着的老母。
他不是孑然一身。
上辈子他已经付出了代价,这辈子,怎么招也得做个孝子给老母送终,不能再叫她担忧了。
只是他总疑惑,谢危为什么和姜雪宁没有交集呢?
上辈子谢危在姜雪宁死了以后,也自杀了。
他晓得,因为生命里没有了姜雪宁,谢危觉得活着没有了意义。
所以这一世的改变,为何如此大?
难道真是姜雪宁的一步错,步步错吗?
嗯,张遮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他家娘娘没有跟男人缠在一起,没有进政治漩涡,过于平淡,才被冷情顶替掉了位置。
所以改变就很大了。
是了,姜雪宁不就应该,被男人包围和宠爱吗?
没错,错在女主不是她。
除夕之夜,一家人冷冷清清地吃了年夜饭以后,孟氏才开口:“宁姐儿,事到如今,我也不说你什么,无论圣上下旨将你赐给谁,或是入宫做了妃嫔,我都希望你能过得平安顺遂,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你不稀罕我关心你,我也不想贴什么脸,你便当我活着跟死了一样吧。”
孟氏也就这样了,她实在不想再搞什么母女情深假贴热脸,问两句,是偏心,不问,更偏心,既然都是错,那还费什么口舌,没意思得紧。
姜伯游皱眉,冷斥:“大过年的,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孟氏扫了他一眼,不语。
姜雪宁眉毛一挑,见冷情自顾自的吃饭,又是一股怒气上涌:“你为什么不说话?是在心底得意吗?”
她早就觉得自己与孟氏形同陌路了,只是心里不免还是难受,尤其是在看到不言不语,好像事不关己的冷情以后,她的记忆就像回到了四年前刚回来没几天的时候,姜雪蕙也是这样,不言不语,冷静到令人恼火!
“我怎么样,你心里不是都想过一遍了吗?”
冷情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可怜又让人讨厌的女主了:“我拍手叫好吗?”
没有得到伴读的名额,你应该很失望吧?
就像姜雪宁也是这么问姜雪蕙一样。
安安静静的不行,非要痛哭流涕,跪地求饶,再或者说两句绿茶白莲,似是而非的话才正常吗?
都认定已成事实,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怎么想,与你无关。”
冷情站起来:“处理不好母女关系,是你们两个的事情,别一天到晚就往别人身上扣帽子,当心我多甩你几鞭子,让你连这个年都过不好!”
“嘭——!”
一根银筷猛地插进了姜雪宁跟前的木桌上,吓得后者一个激灵,慌忙往后仰!
“蕙姐儿!”
姜伯游和孟氏吓了一跳,谁也不知道冷情什么时候换了一个人格出来。
“碍眼。”
冷情有点不想装了,她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厢房中。
一天天的事多。
绚丽的烟火在天空中绽放。
不过半个时辰,燕临便又从后院翻墙进来了。
在爆竹和烟花的响声里,敲门的声音显得特别小,冷情几乎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