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方的长相,明媚大气的一张脸。
患了这样的病症,却依然不懂得爱惜自己避免麻烦,想来应该家境优渥,未经苦楚。
她来这看病已经有些时日了。
她有天生不愈的心疾,虽非急症,但也算是疑难杂症。
寻常的大夫治不了,索性碰上了医术高超的凌捭阖不计身份,在街边摆摊。
他为她扎针了几回,应该能够延缓她心疾发作的频率。
凌大夫不明白这女病人为何会突然这么问,以为是她情急之下说错了话了。
他谦和有礼,但态度坚决:
“今日的诊治就到这里了,凌某还有要事要办,请姑娘放行。”
凌捭阖抽了抽自己的手,奈何那姑娘看着温温和和,性子却格外执拗。
硬抓着凌捭阖的手,就是不松手。
凌捭阖有些恼了,使力一拽,把手臂硬生生从沈庭芳的手中抽了出来,沈庭芳吃力,连带着整个人都摔倒在地上。
一旁的婢女急得要哭:
“凌。。。。。。凌大夫,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
纵是强权,也凌驾不到太医院正凌捭阖的身上。
凌捭阖眼看着沈庭芳摔倒,他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扶不该扶,开口道:
“姑娘这般不依不饶是作甚,凌某为姑娘医治乃是出于医者本分。姑娘切莫因此多想,凌某家有未婚妻,不便与姑娘有过多过深的接触。”
沈庭芳看着他这戒备的样子,哈哈笑了起来:
“凌大夫天天把未婚妻挂在嘴边,可知你那未婚妻姓甚名谁,长了一副怎样的相貌?”
沈庭芳这话将凌捭阖问住了。
凌家与沈家,明媒正娶之约,三媒六聘都已过全。
但凌捭阖总是推说自己忙碌,从没有亲身去过沈家,他当然也不可能知晓沈家嫡女沈庭芳长了怎样的一副尊容。
一旁,慧妃的婢女还在催促凌捭阖成行。
凌捭阖看到那个被他带倒的女子被婢子搀扶着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伴随着她的这个动作,腰间的同心结出现在凌捭阖的视野里。
沈庭芳来了这么多回,这枚同心结就坠在腰间,凌捭阖从未看见同心结,这便让交换定情物时,媒人说的那句:
“这是凌家少爷亲手为姑娘挑选的。”
变得无比讽刺。
凌捭阖这会认出这枚同心结,也是因为他依昔听父亲提过一嘴,两家过礼的时候,他忙于慧妃之事不在家,父亲便替他做主,送了一枚祖上留下来的上古同心结给沈庭芳当作定情信物。
寓意是,夫妻同心。
“你是沈庭芳?”
猜也已经猜出来了。
凌捭阖亲口道出这个名字,不仅自己心惊,也令一旁等候的慧妃的人吃了一惊。
作为未婚妻,沈庭芳端立在未婚夫凌捭阖的面前,落落大方地介绍自己:
“我就是沈庭芳,而且就是那个出自钦天监沈家的,沈庭芳。”
“凌大夫,我今日来这是想提醒你,还有三日,便是我们的大婚之期了。”
哪怕明知沈家嫡女一行已经北上京都多日,就住在钦天监沈家位于京都的老宅里,凌捭阖也从未上门面见过,自己的这位未婚妻子。
他有了喜欢的人,对这包办的婚约,自是看不上。
沈庭芳同凌捭阖说完,便转向慧妃的婢女,道: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嫡庶有别,我的东西愿意给她,那是她的荣幸;我不愿意给的东西,她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