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前的几节大课都不同,岁崇山竟没有拉帮结派地坐在人群的最后排角落,而是在第一排的正中间。
他屁股上的伤明显已经好了,坐在台下离庄督学最近的那个蒲团上,正襟危坐,甚至面前连吱吱每次不落的瓜子零嘴都没有,俨然一副从未有过的认真模样。
传音给容秋后,竟连脑袋都没朝后转一下!
容秋昨晚刚跟颜方毓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也想同整个清明书院中唯一一个知道他老婆的人炫耀炫耀,便也很高兴地朝岁崇山跑了过去。
“老大!”
才刚坐下,容秋便见讲台上的督学向他扫了一眼。
庄督学长相不差,但与颜方毓相比也只是端正,甚至有些平淡。
因此他扫来的这眼在容秋看来也只是平平淡淡,并没有什么严厉的情绪。
然而岁崇山却像是本体被揪住脖子了一样,动也不敢动,甚至连音也不敢再使劲传,只悄声传来几个气音。
“嘘嘘嘘!”
容秋赶忙缩着脖子坐下:“嗯嗯嗯……”
坐在高处的庄督学把两只小动物的动作看在眼里,并没有什么特殊表示,只朗声开口,语气平平地对众人宣布道:“还有学子在路上未到,推迟一刻钟上课,诸生自便。”
说罢便重新低下头,视线落在手中的书卷上。
台下的红毛一改怂兮兮的样子,把隔音的术法张开,昂首嚣张道:“瞧瞧,我老婆对我多好!”
“嗯嗯嗯嗯!”容秋敷衍完,也忍不住炫耀,“但我昨晚跟老婆睡了——!”
岁崇山目瞪口呆,装着四个瞳仁的大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蹦出来。
容秋激动吼出来后,人又有点不太好意思。
“虽然……虽然姿势不太好,但我以后会努力练习的!”
他想着,自己今晚一定不能再霸占整张床,把老婆挤跑了!
“兔、兔球啊……!你这才登堂入室一天,竟然就、就睡了!”岁崇山不敢置信。
“也没有啦……”容秋谦虚地说:“我磨了好久呢……”
岁崇山有点酸。
但他又想,
自己虽没那么快,不过毕竟早早就睡到了老婆,比容秋还多睡了那么几十上百年。
这么一看,红毛又觉得自己依旧是走在前列的,心里平衡了不少。
岁崇山清了清嗓子,矜持地问:“那什么,那你跟你老婆……谁是上面,谁是下面啊?”
“嗯?”
容秋虽然不知道红毛为什么要专门问这个,但还是乖乖回想了一下昨晚两人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