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方毓对小兔子的殷勤挺受用,但还是装模作样地哼哼着:“别以为讨好我就能参加阵营鳯战了,死了这条心吧!”
两人手拉着手步出大门,之前还对颜方毓颇为警惕的小白,此时却没有任何反应。
它依旧懒洋洋卧在空地上,连两只耳朵都耷拉了下去,像是完全对在场的人类和半妖失去了兴趣。
路过时,小白稍稍动了动脑袋,朝颜方毓看了一眼。
颜方毓:“……”
什么意思,怎么总觉得这小东西的眼神里带着点儿……怜悯?
经辩课虽然从不点卯,但依旧以其不低的考试难度,堪堪维持住了出勤率。
今天前来上课的学子们人数不算少。
他们回去后便兴致勃勃地将消息与同窗分享,同窗再与同窗分享,在正式的信函发去众人的灵璧里之前,书院绝大部分的学子都已经知道了阵营战的事。
回家的路上,容秋也兴冲冲地把细节给颜方毓复述了一遍。
颜方毓纳闷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灵璧,不得不有点尴尬地承认,其实先生们更早接到了通知,只不过某人的灵璧不用时向来是个摆设,因此,竟还能让容秋来通知他这件事。
说话的时候,小兔子的双眼放光,像是恨不得立刻就开始阵营战,在众人面前大显神通一番。
可惜他似乎忘了自己现下还有孕在身,孕期反应中偶尔会有手脚冷不丁使不上力的情况。
此时便是如此。
容秋蹦着蹦着忽地脚腕一软,被身旁的颜方毓眼疾手快地捞进怀里。
“都这样了还想着去凑热闹?”他嗓音凉凉地说道。
容秋吞吞吐吐:“总有办法的嘛……”
“而、而且,”他可怜巴巴地抠着颜方毓的衣襟,“这么好玩的事,错过了就再也遇不到了啊……”
颜方毓:“既然这个孩子这么碍事,那不要它也罢。”
容秋期待地看着他:“那哥哥以后还让我有孕吗?”
颜方毓步子一顿,转头深深望了他一眼。
放下一些执念以后,小兔子那些左支右绌的掩饰反而能看的更清楚了。
倒也不是说他以前就藏得很好,只是以前颜方毓太想弄清原委了,看什么都像是小兔子的故布疑阵,被三番四次地误导入岔路,始终不得入门。
他真的有个孩子吗?
大概率是没有的。颜方毓已经无数次告诫过自己这点
可看每每到小兔子孕吐吐得脸色苍白、抑或是上课回来便累得倒头就睡,他还是忍不住有所触动。
连颜方毓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哪怕一个瞬间,他其实是……期待着这个孩子的降临的?
他缓缓躬身凑向容秋,抬手使劲捏了捏他的脸。
容秋:“唔唔痛痛痛——!”
两人离得很近,颜方毓漆黑的瞳仁盯着他,语气莫名有些幽深:“都说怀孕时的母亲是最爱自己孩子的,她们感受腹中的胎动,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这个新生命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