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拿钱给你。”几年前,他准备了88块钱,想着他高价买军大衣,总能买到军大衣吧,可惜军大衣刚到货,就被内部人员分掉了,有钱都买不到军大衣喽。
余占贤啧了一声出门。
“我也回家拿钱给你。”余朴把凸嘴茶壶放进钢中锅里,他盖上盖子,他把钢中锅放在炉子上,他抱起军绿色的炉子跑出去。
中年男女各自抢了一件军大衣,又抢了两套炉子、钢中锅、凸嘴茶壶,他俩用订家具的定金买这些东西,抱着这些东西呼呼回家。
余朴、余占贤回来给李谣钱,带来了一群村民,余本顺冲在最前面,率先抢了一件军大衣穿在身上,然后他不紧不慢挑选其他货。
在余本顺挑货的时候,余朴、余占贤穿着军大衣到李老郢找李瞎子谈香油渣的事。
余本顺付钱的时候,李瞎子杀进后院抢到一件军大衣。
有几个县城的人站起来蹬洋车到幸福家具厂,脸和鼻尖红扑扑凶狠地挤到最前面抢军大衣。
60块钱一件军大衣,买的人真不多。
所以他们非常幸运抢到最后几件军大衣。
李谣卖完了货,她对了三遍金额,确认她没有少收钱,她端起骆谦提前给她倒的茶,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一茶缸茶。
“余和平去骆家村,你让余和平把我留的货带回去,让五家分。”李谣说,“我单独留了一件军大衣和一个凸嘴茶壶给骆小龙。”
骆谦没有意见。
中午十二点半,余和平到店里等着地膜老板。
骆谦抽空跟余和平说每件货的价格,他给骆小龙一件军大衣、一个凸嘴茶壶。
余和平把骆谦交待的事记在本子上。
到了下午一点,有一个人开拖拉机到骆谦家店门口。
地膜老板叫张丰,他挂了骆谦的电话,就打电话问了小孩姨,小孩姨打电话问了娘舅,娘舅打电话问了大姐夫,大姐夫跑到隔壁问堂姐,堂姐打电话问了表侄子,表侄子又打电话问了其他亲戚,他们问了一圈,最后小孩姨问他订货的人是不是姓骆,他看订货单,对方真姓骆,小孩姨又问对方是不是很年轻,他说是,小孩姨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说是她那头出了五服的表弟,不就等于是他的表弟嘛。
张丰下了拖拉机,手背在后面,仰头念:“幸福家具厂。”
“嗯。”不愧是他表弟,名字起的就是好,他仅仅念一遍,幸福充盈他的胸腔。
李谣伸头看他,断定他就是地膜老板,她走到后门喊骆谦。
骆谦拎装军大衣的麻袋出门,余和平拎装其他货的两个麻袋出门。
“你好,张老板。”骆谦放下麻袋,伸手。
张丰的左手握住骆谦的右手,他拿右手拍骆谦的肩膀,别看他快四十岁了,他的心年轻着呢,懂现在小年轻的想法,就喜欢别人喊他老板:“骆老板。”
骆谦笑道:“是这样的张老板,我和其他五家合伙种大棚菜,我需要8亩地地膜,另外五家分38亩地地膜。我在这里干家具生意,不回那边,我现在把8亩地地膜钱付给你。”
他小表弟牛啊,种大棚菜又做家具生意。
张丰从怀里掏出巴掌大的小算盘,飞快拨算盘,算出总额,又打了9。5折,抹掉零头问骆谦要钱。
骆谦进店拿钱给张丰。
张丰给他收据。
骆谦把收据递给李谣,又跟张丰商量帮忙带3个麻袋东西,张丰爽快应了。
“这是和平,我让他给你指路。”骆谦把余和平介绍给张丰认识。
张丰不把余和平当外人,使唤余和平把麻袋搬到车斗里,又叫余和平坐到车斗里,他开拖拉机离开。
“张老板店里的生意肯定好。”李谣把收据装进牛皮袋里。
“为什么?”骆谦甩胳膊问。
“他把你当作亲人,你就说你开不开心吧!你这回买他家地膜,你下回买地膜,你肯定第一个想到他。”李谣把牛皮袋锁进柜台下面的柜子里。
骆谦摸下巴想了想:“他把我们几家哄开心了,下年种大棚菜的人多变了,买地膜的人也越多,他一年能卖掉不少地膜。”他双手抱脑后勺晃腰,咧嘴乐,“张老板头发稀薄,又戴了一副厚镜片眼镜,长了一张严肃脸,个子不高,站的笔直,这种相貌不好卖货,没想到还可以另辟蹊径,身体每一个部分都在说你是我亲人,这不就很容易卖出去货咯。”
骆谦表示他学到了。
李谣闻言,佩服死了张老板。
骆谦回后院,李谣边织毛衣边看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