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密码只是个小问题,即使时常更换但也总有规律可循,他摆弄几下,随后听到令人满意的嘎吱声。门打开了,他有些意外地看到门背后出现的那个身影。
“该死的……”
他果断出击,掐住主科学家的喉咙,截住他,将他拖进屋内重重摔向墙壁。
“检查,伴侣。”他低声咆哮,攥紧拳头,绷紧手臂。
科学家的脸充血的红,嘴巴哆哆嗦嗦,在对方qiáng有力的钳制下无力反抗:“求你……”他努力向外吐气,语言支离破碎。
头歪到一侧,他的手臂更加用力。
“凭什么?”他问:“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绑架我,将我关进笼子,你对待我就像对待动物,你威胁并且伤害我的伴侣。所以告诉我,为什么我不能就此结束掉你作为人类可悲的生命?”
“Sherlock!”
他有瞬间的凝固,当他听见自己的名字。他已经有多久没听到别人喊出自己的名字?他从来没有听过自己的名字被那样念出来,低沉的,威严的,甚至带点怜悯的,这声音绕过他所有的本能反应,直击他的理智与大脑。
John。
他的下意识松了松手。
“你瞧,别给他任何借口让他认为自己对你的想法是正确的,你比他好多了。”
畜生。野shòu。怪物。
人类。
他怒吼着,甩手丢开科学家让他砸在冷冰冰的地板上,感受一阵窒息和晕眩。他俯下身,离得足够近,他闻到了恐惧,听见了动脉和静脉里血液沸腾的声音。
“滚,”他yīn沉沉说道,语气令人不寒而栗:“滚!并且记住这里的一切都已经玩完了,所有资料都被销毁,我对你说过的每个字都是谎言。滚并且记住你已被标记为敌人,到哪都会有人盯着,我们全族的敌人。滚并且记住在你不明情况的时候他们已然打入你的内部,那个转着伞,喝着你泡的茶的人。”
说到最后那个他露齿一笑,然后站起身。
“快点,John,一切都结束了。”
他们穿过那些之前被带去实验的刑室,争分夺秒。他明白这基地具有一定规模,寻到一条出路并非轻而易举,况且,这会还有几打以上的人类在四处穿行。忽明忽暗的灯光正提醒他最后的时限,距炸平基地还有十二分钟。现在,所有人都意识到这里出大事了。时间即是生命。"
他敏锐的嗅觉引领他们奔向厨房,一个保全级别相对较低同时又需要设立通道以便外部运送食材进来的地方。
在那,他抓住了第一个他看到的人,一个小个子中年人。那人被吓傻了,口齿结巴,含糊不清地用俄罗斯语回答他。
“你知道我是谁?”他迅速改用俄语提问。
那男人猛摇头,说他只是厨子。他只是个烧饭的,他什么也不知道。
“想活吗?”
那男人回答是。
“那告诉我怎样才能走出这鬼地方。”
那男人在前头带路,最终,出口近在咫尺。很近,非常近,扑鼻而来满是雪花和自由的味道。
“停下!”
他恼怒地转过身,夹带了一声咆哮。他的瞳孔放大,科学家正持枪对着他们,手抖得颤颤巍巍——他们被跟踪了。
“我不能让你走!你是我倾尽一生的事业!你代表了一切!”
他早该杀了他。他不该听从John的规劝,他应该……
枪声响得震耳欲聋,又突兀地让人毫无防备。片刻静寂过后,科学家倒在地上,前额处是一个清晰可见的子弹孔。John站在那里,举着一把从保卫处缴来的手枪,面目空dòng不见一丝情绪。他慢慢放下手臂,他们的视线在空中jiāo汇。
“他威胁我的伴侣。”
严寒以最为直接的方式袭击了他们。即便知道当前的季节,即便明白现下所处的国家,即便在出口处发现了御寒的衣服并把它们从头裹到脚趾,可这依旧是骇人的,超乎想像的寒冷。
“该死的,我们还在俄罗斯境内?”
他微微摇晃一下,凝视着眼前纯白的世界,融融白雪随着初升的太阳渐渐散发出闪亮的光驳。“是的。”他回答,将心中的疑问挤到一边,比如为何John会知道他们身处的方位。他清了清嗓子,抬起头仰天长啸。那并不是多高亢的吼声,与láng型的时候根本没法比,人类的喉咙并不适合承载这个,但它完成得还算不错。
他等了一小会。
五秒过后,他得到了回复,它从远方飘过来,听上去好极了,非常非常好。他们只剩下几分钟时间。
那厨子被他qiáng势的咆哮瞬间刷白了脸,不停在原地打转,神经质地小声嘀咕。他因惊恐而瞪大双眼,磕磕碰碰跌跌撞撞试图远离他们,他意识到他是谁了。很难会有人不吃惊,在这个世上所谓的láng人更多的是被摆在黑暗恐惧的那一面,而不是可爱的童话故事,传说就这样被一代又一代人流
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