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缦缦,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写的那些散文满篇都是无病呻吟?
你那闺蜜之所以让你的稿子上校刊,是因为你的照片可以带动销量。
”
秦缦缦闻言顿时就不好了,忍无可忍的怒道,“不会说话就把你的嘴闭上!
”
她肺管子被捅的疼。
她也清楚卿云说的都是事实。
因为她亲眼见过那些男生把她的照片剪下来。
卿云从谏如流的闭上嘴巴,转过头来念着清心咒。
秦缦缦很凶,气鼓鼓的。
生了一会儿闷气,秦缦缦忽地自个儿乐了起来,“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的第一次对话就是互怼。
”
竹叶青事件后,特别是那“契在古文中的缘分”,使得俩人根本不敢交谈。
教室里偶尔的眼神碰撞也是一触即分,生怕引起别人的误会。
清誉,对秦缦缦这样的贵女,很是重要。
而那年年少的卿云也很有自知之明,一无所有的年纪,是没有资格的。
不过此刻的卿云却笑了起来,“好像,也并不是那么困难。
”
很平常的话却让秦缦缦小脸渐渐的红了起来,她总觉得今天的卿云怪怪的。
更像是突遭大变前的那個臭流氓,但也很大的不同。
她比卿云想象的还要了解他。
情窦初开的年纪,名字经常连在一起被提到,任谁都做不到心如止水毫无波澜的。
抛开第一天两人的暧昧不谈,大变前的卿云,非常的自傲,喜欢和人在成绩上争强好胜。
但秦缦缦知道,其实他骨子里却是极度的自卑。
因为在平时和同学的交往中,卿云很怕欠人人情。
都知道他是贫困生。
无论是收班费、集体活动什么的,同学们或多或少的都会照顾他。
但他从来都是默默的事后从其他地方找补回去,不肯欠别人一分。
而爷爷去世后的卿云,则变了。
他开始接受了别人的帮助,整个人变得和煦了起来。
但他眼里的光淡了下去,秦缦缦明白,他开始向这个世界屈服了。
可以让普通人崩溃的诉讼程序、漫长的司法流程,以及各种超乎他理解的力量介入,让他认识到了这个世界不是那么公平的存在。
特别是她父亲的介入,让整个案件逆转的同时,也让他认识到了这个世界上存在两个不同的阶层。
从那天后,秦缦缦再也没法在自习时捕捉到他的目光。
其他时候偶有交集,卿云也是笑笑,带着礼貌的眼神一闪而过。
但今天,特别是考试后,卿云的眼神又不同了。
看向她的眼神重新炽热起来不说,莫名的还有着一种自信。
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
秦缦缦心里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