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只是个普通的外门弟子,”大师兄推测道,“他没有修为,面孔看着也十分陌生,想必是云霄宗特意派来掩人耳目,为了替其余连个弟子遮掩行踪的。”
秀儿姑娘没再说话。
她眼底的期待和亮光都一并消失了。
但看起来……并不是很失望。
或许她在期待的同时,也早就知道了结果不会是她想要的。
若来人真是她所期待的,大师兄又怎么会坐在这里同她说这些?
只怕早就带人将客栈团团包围了。
“师妹……”大师兄忽然道,“我到底哪里不如顾笙?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的眼里只有他,却半分没有我?”
他忽然有些激动,抓住了秀儿姑娘的手,“就算如今他不在了,你也半点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被抓着的手传来痛意,虽不难受,可还是让秀儿姑娘觉得很不舒服。
“大师兄,你弄疼我了……”她蹙着眉,将手用力地抽了回来。
这点痛其实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但任何女子被不喜欢的男人这般触碰,都会觉得难受。
而大师兄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面上的难过才显得更无助,更失落。
他的手指黯然蜷缩着,小心翼翼地收了回来。
想道歉,却又很茫然。
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般努力,却始终不如那个人。
兴许是愧疚于这么多年大师兄为她的付出,也兴许是想到了自己后来的打算,本来不想与他多说的秀儿姑娘,终于还是开口说道:“大师兄,你很好。”
她对上大师兄难过的眸光,再次重复道:“你真的很好,无论是七弦宗还是整个修仙界,怕是再找不到一个比你更好的男子了,不是你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你。”
她认真道:“论样貌,你是万里挑一,便是顾笙也不及你一半;论修为,在同龄人你,你也算是佼佼者,若非七弦宗资源不够,恐怕你天赋远不止此;论为人……在宗门眼中,在百姓眼中,你永远都是那个温润如玉稳重端庄的大师兄。”
“他们都说,你我是天作之合,是郎才女貌,可纵然没有我与顾笙的事情,我也是配不上你的,你值得更好的女子……”
她话还没说完,大师兄便激动道:“可是我不想要更好的女子,我只是想要你!”
秀儿姑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同样的道理,你这么好,可你不是顾笙,我想要的……也只是顾笙。”
大师兄怔住。
眼底满是受伤。
想争取却又无从下手,想放弃却又始终不甘心。
秀儿姑娘继续说道:“师兄,我可以嫁给你,可是你的资质,本可以找一个更好的姑娘,实在没必要把心思浪费在我身上。”
大师兄一点儿都不想听到这样的话,气得起身就要走。
可转念一想,小师妹一直都是这般性子,况且顾笙出事后,师尊便立马将她强行许配给他,而他也没能控制住这份诱惑,当场便答应了。
所以,这还是小师妹这三个多月来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还说了那么多的话。
他实在舍不得就这么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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