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小皇孙十分聪慧,已经得了许多朝臣的夸赞,之前太子薨逝后,那些投靠他摇摆不定的大臣,如今又全部态度坚定的支持起小皇孙,再加上商家在背后撑腰,如今朝堂大半武将几乎全被商家游说,这才是最让崔瑨忌惮的,毕竟小皇孙才是真正的龙子龙孙!
“一个小小孩童,这商家如今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话是这么说,但崔瑨心里还是很乱的,他也怕万一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小皇孙身边又跟铁桶似的:“我再想想,你也先让马琳暗中观察一下,切莫着急动手。”
因为上次吃了大亏,这次马靖总算没再鲁莽行事,听从崔瑨的劝告回去劝女儿再小心观察几日。
马侧妃早就受够了太子妃的窝囊气,心里虽然不满,却又不敢武逆父亲,而且她如今在东宫被限制的厉害,根本不方便动手,只能依赖父亲帮忙。
正在湖边发泄着不满,突然远远看到小皇孙身后跟了一群人,朝这边的方向走过来,她原本想避开的,可眼看一群人已经走过来了,避开反而显得她心虚,干脆就站定等着小皇孙一行人过来。
经过她身边,小皇孙目不斜视,像是没看到她似的就打算错身而过,马侧妃脸色瞬间难看下来,不管再怎么说她也是太子的侧室,算是小皇孙的长辈,哪怕小皇孙身份尊贵见了她不用行礼,可于情于理也该打声招呼,竟然视自己如无物,实在太过份了!
“小皇孙这是要去给太子妃请安?”马侧妃昂起下巴忍住怒气,主动开口。
小皇孙果然成功停下脚步,身量虽小,态度却有些倨傲,淡淡瞟了她一眼,矜贵地嗯了一声:“马侧妃已经去向母亲问过安了?”
马侧妃神色微微一僵:“还没有,这就要去。”
小皇孙冷淡地点了点头,没再理会她带人错身离开,见他走远,马侧妃身边的丫鬟才愤愤不平地开口:“越来越过份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个晚辈,看见侧妃不但不主动问安,侧妃主动与他说话,他竟然也敢无视,这也欺人太甚了,分明就是不把侧妃放在眼里!”
马侧妃用力揪着自己手里的帕子,咬牙愤恨地瞪着小皇孙的背影,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都给我等着,我迟早要他死!”
“马侧妃,您想让谁死?”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沉怒的声音,马侧妃跟丫鬟都吓了一大跳,转过身就看见管家沈鹤不知何时竟然站在她们身后,此刻正目光阴沉地盯着她们。
马侧妃跟丫鬟皆是脸色一白,脑袋轰隆一声,明白自己刚才的话都被听到了,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沈鹤将目光先对准丫鬟,怒声训斥:“身为侧妃的贴身丫鬟,你不思好好开解侧妃,反而故意煽风点火、搬弄是非,故意挑拨离间,简直该死!”
丫鬟吓的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沈管家饶命,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这次吧,我一时口不择言,我该死,求您网开一面……”
马侧妃也连忙开口:“沈管家,杏儿她只是为我抱不平,沈管家若是生气就怪我吧,别为难这丫头!”
她就不信,她再怎么说也是这东宫的侧妃,身后又背靠马家,沈鹤区区一个奴才敢把她怎么着!
沈管家没接她的话,直接指使来两个下人,指着地上的丫鬟说道:“侧妃就是被这丫头给蒙蔽了,东宫绝对容忍不了这种搬弄唇舌丫头,今日若不处置她,明日就有人敢当面欺辱小皇孙,来人,把她带下去,割掉舌头卖去青楼,以后谁再敢搬弄是非,这就是下场!”
马侧妃大怒:“你敢!”
沈管家真的敢,而且东宫的下人都听沈鹤的,压根不理会马侧妃的命令,不顾她的阻拦强行拖着丫鬟就带了下去,丫鬟被拖在地上使劲儿挣扎着:“侧妃,救救我、救救我,沈管家、饶命啊,我真的不敢了……”
眼看丫鬟被越拖越远,马侧妃气的浑身发抖:“沈鹤,那是我马家的下人,要处置也是我马家处置,你一个狗奴才有什么资格动她!”
沈管家低头淡淡拱了拱手:“入了东宫就是皇家的人,太子妃既然让属下这几日代管东宫,属下自是不好敷衍,还有侧妃刚才那句话,属下过后也会如实告诉太子妃,还请马侧妃移步回院,待属下请示过太子妃后,自会有太子妃亲自发落。”
马侧妃怒极反笑:“怎么,你们还想连我一块处置?”
沈管家丝毫不把她的怒火放在眼里,态度依然淡定:“如何处置,需得请示太子妃。”
然后不由分说,使了个眼色让两个下人把马侧妃强行请回了自己的院子,马侧妃回到屋里,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盛,气急败坏地将桌上的茶杯全部扫落到地上,觉得还不解气,又把房里能砸的全都给砸了。
太过份了,实在太欺负人了,沈鹤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东宫的一个奴才,竟然敢骑到她头上,公然不把她放在眼里,连她马家带出来的丫鬟也敢说杀就杀,那下次是不是连自己的命都敢直接要了?
发泄了好半天,马侧妃才脱力的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真的忍不了了,她非要
杀了昌鸣岐不可,太子妃不就是靠着有这么个孩子在手才敢威风,要是小皇孙没了,看她还威风的起来?
房门被轻轻推开,她从家里带来的另一个丫鬟眼睛通红的走进来,一下子跪倒在她脚下,眼泪又忍不住落下来:“小姐,杏儿她、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