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皱眉叹道:“我只是觉得有些怪异,三皇子今天对待崔瑨的态度有些不对劲儿,他似乎有些仇视崔瑨。”
柳南絮不解:“这不是好事吗?如此一来三皇子跟崔瑨之间不就有了裂痕,咱们就可以趁虚而入,你烦恼什么?”
揽月摇头:“我只是想不明白,三皇子的态度为什么转变那么大?”
柳南絮也挠了挠头发,百思不得其解:“是啊,就算赵锦儿再能挑拨离间,也不可能让三皇子跟崔瑨如此离心,哎呀,不管他们了,无论什么原因,他们离心对于咱们而言总是好事!”
揽月笑了笑:“但愿吧。”
柳南絮抓住她的胳膊:“你觉得今天崔南希推崔钰落水一事,会这么巧合吗?”
揽月嗤了一声:“崔南希最后辩解那番话,应该是真的,她没那胆子亲自推崔钰落水,不过利用手段把他逼到水里,见死不救倒的确是她能做出来的!”
柳南絮站定脚步:“那……崔南希落在岸边的那块玉佩是怎么回事,你想过吗?”
揽月也一下子反应过来,猛地回头看向柳南絮:“对啊,如果崔南希最后说的是真的,也就是说崔南希从头至尾都没碰过崔钰,除非是赵锦儿把她的玉佩拽下扔在那,否则……”
柳南絮神色严肃:“可崔南希跟赵锦儿是死对头,赵锦儿如果真的扯下她的玉佩,崔南希能毫无知觉?”
揽月沉默半晌,才默然开口:“那就只剩下一个人:崔钰!”
柳南絮跟她对视一眼:“一个能恰到好处拽掉崔南希的玉佩,让她哑口无言的人,会是个傻子?”
旧冤
宫宴过后,三皇子在皇上的支持下,到底还是将崔南希送入了庙庵,崔瑨眼看崔南希没用了,转头就认了赵锦儿做干女儿。
然而三皇子跟崔瑨的关系却急剧变差,近来常常传出三皇子冷待崔瑨一事,不过鉴于目前他们利益相连,二人并未闹的太难看,揽月也就没再继续关注,而是全力审问起了前大理寺卿何铳的案子。
何铳确实是个硬茬,愣是在柳南絮的刑讯中撑了下来,一心求死,颇让柳南絮难以下手,她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犯人,明白在何铳身上就是浪费时间,干脆直接放弃了他,转头审问起了何家其他人。
何铳自己甘心去死,何家其他人可不愿意,不到三天时间柳南絮就把该审的全部问了出来:“接下来就看你如何将岑北曦骗过来。”
“什么叫骗啊。”揽月拿起何家人的供状看了眼,将供状放在火上烧了:“我要让崔瑨自己把岑北曦送过来!”
柳南絮不明白:“怎么送?岑北曦是马靖的下属,这案子顶多落到杜塘手里,怎么着也轮不到马靖,别忘了他们两个还不和!”
揽月意味深长地扯了扯嘴角:“你不想知道崔钰是真傻还是假傻吗?”
柳南絮眼睛一亮:“你有办法?”
“我要亲自试探一下!”
崔瑨最近接连失利,被揽月逐渐占了上风,短短时间,六部他直接失了三部不说,如今眼看连大理寺都保不住了,而且三皇子近来也不知发什么疯,时不时对他恶语相向,如果不是朱锦娘从中调和,恐怕他们又得再一次闹翻了。
最近真是哪哪都不顺,崔瑨知道揽月这几天都在重点审讯何铳,何铳从很早就跟着他了,又是大理寺卿,这些年暗地里帮他处理了不少阴司,也知道他不少秘密,如果扛不住招了,恐怕会给他造成很大的打击。
崔瑨还正在着急上火,马靖就急赤火燎的找过来了:“大人,下官让人从公主那里打探出一些消息,何铳可能扛不住要招了!”
崔瑨眯了眯眼:“消息可属实?”
他知道马靖在大理寺是安排了人的,最近也一直让马靖注意揽月那边的消息,虽然对于何铳他很放心,但这次何家所有人都被抓进去,怕就怕何铳没了顾忌随便乱咬人。
马靖脸色凝重:“应该属实,何铳倒是咬紧牙关没招认,但挡不住他的家人扛不住招认了。”
崔瑨脸色阴沉下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昨晚,刑部也在场。”马靖问道:“难道杜塘竟什么都没告诉大人吗?”
崔瑨冷哼了一声没说话,虽然如今刑部交到了王锦乡手里,被揽月给控制了,但刑部毕竟在杜塘手底下经营多年,里面早已经被杜塘给渗透了,王锦乡短时间内不可能将刑部完全把控住,然而此次关于何铳的案子,杜塘竟完全装作不知情,这让崔瑨心里很是不满。
尤其在上次崔钰宫宴落水后,他跟杜家的关系就愈发冷淡,要不是崔钰还在崔家,只怕杜塘都直接跟他翻脸了,难道杜塘想背叛自己?
似乎看出崔瑨心底的疑虑,本就跟杜塘不对付的马靖火上浇油:“大人,依下官看,这杜家恐怕是留不住了,杜塘近来屡屡失手,并且对大人不利的消息他多次隐瞒不报,怕是有异心啊!”
崔瑨抬手打断他的话:“此言为时尚早,先说说何铳招认一事,何
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绝不能让他招认出来,否则损失就大了。”
马靖皱起眉头:“可此事我们都插不上手啊,唯一能插手的刑部如今已经被公主掌控,杜塘也不可靠……”
崔瑨沉默下来,算了算自己手底下的人,唯有杜塘跟马靖二人有资格插手此案,可杜塘有叛变之疑;马靖倒是可靠,但他头脑简单,根本不是揽月的对手,更何况揽月身边还有个柳南絮做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