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聿招手叫来他们带的人开始挖坟,启坟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从里面抬出一口棺材,埋的时间太久,棺木早已经腐化,露出里面的白骨,云聿他们废了半天的功夫才将白骨拾出来。
尸体当初穿的衣裳也已经腐化的差不多了,但还有一些碎片可以辨认,云聿仔细查验了一番,说道:“公主,尸首是个女人,看骨头应该是个年轻女子,这些衣服碎片属于贡品,不是岭南这边能见得着的。”
能在流放途中穿贡品,也只有皇家人了,而且明显这具尸首已经很多年了,没有作假的可能,几乎已经不需要再过多辨别,可以认定这具尸骨就是当年的太子妃。
揽月眼神一顿,看见坟坑的土中隐隐露出个东西,她指了个人跳进去:“把那东西挖出来。”
不一会儿侍卫便挖出来一个玉佩,玉佩应该埋在地下很久了,早已失去当初的光泽变的黯淡无光,上面还沾了许多泥土,揽月接过玉佩快速用手将泥土擦干净:是了,是当初皇兄送给皇嫂的定情之物!
她红了眼圈慢慢走到尸骨面前跪下,一边轻声叫着:“皇嫂,抱歉,我来迟了!”
一边不动声色地伸手摸到尸骨的右手仔细捏了一遍,低下头咬住唇,过了许久才抬起头:“云聿,去重新买一口棺材过来!”
然后又吩咐云暮:“找几个人过来,重新找个清净的地方再重新立个坟冢吧。”
然后又让其他手下继续挖,看坟里还有没有埋其他东西,云聿和云暮迟疑:“公主,难道任由太子妃继续安葬在这里吗?”
揽月淡淡道:“不葬在这里还能葬在哪儿?别忘了当年郑家是获罪被灭族,皇嫂亦是戴罪之身,进不了皇陵的,除了这里还能把她安葬在哪儿。”
云聿跟云暮只好领命下去,揽月等在原地看着那群侍卫继续挖了半天:“公主,底下的土都是硬的了,什么也没有。”
揽月点头:“没有就上来吧。”
今天是个大晴天,原本有许多鸟雀在山里叽叽喳喳的,不知从何时开始,山里变的一片寂静,除了风声吹得树枝哗啦,只有偶尔几声老鸹的鸣叫,更让这本就有些阴郁的山林更加森然,隐隐透露着令人头皮发麻的不详。
揽月垂眸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突然安静的山林里响起一片轻盈的脚步声,紧接着不知从哪里出现的黑衣人密密麻麻将她包围起来。
揽月讽刺地勾起唇角:“为了杀我,老三那个废物还真是处心积虑,竟然派了这么多人过来!”
“来人,护驾!”她说完才发现,自己的护卫居然一动不动,反而跟那些杀手站在了一起,同时举剑对准自己:“公主,属下们也是奉命行事,对不住您了!”
揽月挑了挑眉,一点儿意外都没有,只问道:“是云聿还是云暮?”
护卫们没吭声,与杀手一起密集的朝她袭来,揽月一个旋身跃至树梢,吹了个口哨,又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比黑衣人更多的人数黑压压将整座山全部包围起来,分明就是将士的打扮,柳从文从将士中站出来,冷冷道:“等你们好久了!”
黑衣人头目瞳孔紧缩,狠厉地瞪向揽月:“你敢算计我们!”
揽月不屑轻笑:“说算计,抬举你们了。”
柳从文一声令下,将士全部冲上来,纵使这群黑衣人功夫再高,可面对这群常年上战场的将士,在人数和实力都悬殊的情况下,黑衣人还是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不一会儿便只剩下几个苦苦支撑。
黑衣人头目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举起来,厉声大喝:“我们乃皇宫近卫,受命诛杀罪人,尔等助纣为虐,还不立刻住手!”
柳从文嗤笑一声,压根没把他那令牌放在眼里:“这虐已经助到一半了,此刻在住手恐怕来不及了!”
说完一挥手,原本迟疑地将士们再次疯狂的冲过去,黑衣人头目目眦欲裂,发狠的从群杀中脱身出来,跃向树梢,剑尖直冲揽月而来。
揽月上次打斗时伤了手臂,虽然不影响平日行动,但打斗多少有些力不从心,更何况黑衣人头目确实功夫高强,她便没有不自量力的缠斗,步步后退着避开他的刺杀。
一个身影冲上来挡在她前面,头也不回道:“你躲开!”
说完便跟黑衣人头目缠斗在一起,揽月惊讶地看向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柳南絮,紧紧盯着她跟黑衣人打斗,可明显她并不是对手,柳从文又被其他人缠住,揽月皱眉抽出软剑跟柳南絮一块缠斗上去。
三皇子这次显然是下了大功夫,势必要杀了揽月,所派来的人功夫都不弱,若在平时揽月肯定能与这个头目打个不分上下,可今天她身上有伤,跟柳南絮一起合作才好不容易斩杀了头目。
柳从文那边也差不多结束了,揽月看向柳南絮:“你怎么来了?”
柳南絮瞪了她一眼:“我是岭南的捕快,这种事原本就是我的职责。”
说完又洒脱道:“你不必觉得不自在,感情这种事原本就是要两情相悦,我心悦你,也得你愿意才行,买卖
不成仁义在,就算你拒绝了我,好歹咱们也算夫妻一场,没必要弄的老死不相往来。”
揽月意外的看着她,柳南絮皱眉没好气道:“我不是那些女人,被拒绝了就要死要活哭哭啼啼个没完,今天过来完全是出于这么多天的情义,还有岭南的安危,所以你不必感到心中有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