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康熙不知这个卑贱的女人这一身傲骨不驯从哪里来,就算是强迫她又如何,她要做的是乖乖听话,而不是不知好歹地顶撞他,真以为他还是那个失忆,什么都不记得,想缠着她求一时庇佑的富贵嘛,他迟早折掉她这一身莫名的傲骨。
“迟了,你既已上了船就没有回头路了,好好听话,不然……朕不仅要了你的命,也会要你家人的命,顺便告诉你,朕已经命人将那个铁柱杀了,看朕对你好吧,你往后不用再怕他对你做什么了。”
王秀花诧异地瞪大眼睛,只觉得后背一凉,不可置信,道:“你……刚刚说什么,你杀了铁柱?你杀了他,你凭什么杀他?”
“就凭他作恶多端,朕为何不能杀了他,朕是为民除害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一条人命在他眼里不值一提,杀了就杀了,他是手握别人生杀大权的人,铁柱是坏,是作恶多端,在芦圩镇为非作歹,令他们不喜,可是他们芦圩镇的人大多是念在铁柱的爹娘年迈,又只有铁柱一个独子,铁柱的爹娘是良善的,在芦圩镇也很热心,愿意帮助别人,他们讨厌铁柱,但也怜悯二老,铁柱犯了事,他们很少真的报官把铁柱抓去衙门,毕竟二老只有一个儿子,二老把铁柱当成一种精神支柱,她小时候都有得过铁柱爹娘给的几块花生糖,她也可怜两个老人。
他把人杀了,二老失去儿子,等于是连最后一份念想都没了,他们该多绝望,这里的人把儿子当命根子,更何况是独子,这是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王秀花觉得面前的人有些可怕,轻飘飘地夺走别人的性命,他不在乎其他人的生死。
“那日若不是朕及时赶到,你以为你能逃脱他的桎梏,到最后你会被他夺去清白,被他奸。淫,朕不过杀掉一个死不足惜,作奸犯科的人,凭什么,凭朕是皇帝!你最好记住你的身份,如若下次你再顶撞朕,朕一样能杀了你。”
“何不现在就杀了我,皇上在等什么。”
康熙脸色阴沉,手滑下,改掐着她的脖子,用力再用力,狠狠道:“别以为朕不敢杀你,你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你有什么资格跟朕这么说话,找死是不是,信不信朕只要一开口,你的家人就会没命?”
见到她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眼里闪过一抹害怕,康熙才勾勾嘴角,撒手,将她一推,人跌坐在地上,他叫人进来带她去沐浴,换一身衣服,等会过来用膳。
王秀花被带去另一隔间,是一间净室,里面有一处用玉石打造的人造浴房,有两个侍女过来给她更衣,她询问一句,一个叫念春,一个叫念夏,她问她们是哪里人,她们说她们从京城过来的,她就知晓她们是康熙的贴身侍女之类的,从皇宫里出来的宫女。
“你们出去吧,我可以自己洗澡。”
两人倒没有强行留下来,很快朝她福福身便到外面候着。
王秀花脱去衣服,浸泡在热水中,水雾弥漫,她心里生出一抹彷徨,不知自己要以什么姿态面对康熙,她不知她的家里人此时怎么样,有没有性命之忧,此时的她不得不低头,不得不听话顺从。
等她洗完澡后见到放置一旁的干净衣服,她摊开后见是依旧是汉装,上杉下裙,而非直筒式的旗装,不过这衣服料子比她原本穿的也柔软很多,上面还绣着精致的牡丹花纹,备的鞋也是一双青缎绣芙蓉的软底鞋,她穿好后才走出净室,又被领着进去康熙所在的隔间。
红漆木桌上已经摆好膳食,十几道菜占据一大半桌面,每道菜都是一小份,约莫两三口。
“将她头发挽起来。”
念春很快上前,将她还湿着的头发用一梅花簪子挽起来,王秀花虽有不满,但没有继续跟他作对唱反调,她有软肋,家人怕是还在他手中,她不能跟他起冲突,还是得顺着他,事已至此,她别无选择。
“过来用膳。”
王秀花走过去,坐在他对面,没干的头发有些许水珠滴落在她脖颈,她中午什么都没吃就被带过来,这会已经天黑了,她已经好几个时辰没吃饭了,肚子正空得很,不过在吃之前,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皇上,你想要我做什么才能放过我家里人?”
“只要你听话,你家里人便不会有事,你既已失身于朕,便是朕的女人,既是朕的女人,朕也不会亏待你,服侍好朕,朕便会放过你家人,不会为难他们。”
说到底就是那晚跟他发生了关系,在他眼里,跟他上床了便是他的女人,若是那晚什么事都没有,他们清清白白,他不会要把她带去京城,他就跟土狗一样,撒个尿给自己划地盘,她跟他发生关系,算是他的人,他就不会让别人沾染她,他要回京城,天高皇帝远,他怕有意外,怕她嫁人,让别人沾染他碰过的身子,想出来的办法就是把她带走。
“我姐姐姐夫他们现在在哪?”
“朕只是让人在暗处监看他们,等回到京城,朕便将暗处监看的人撤去,这一路,你别想逃走,老老实实待在朕身边,哪一日朕高兴了,说不定就愿意放你走了,不过在此之前,你不要惹朕不高兴。”
“好,我知道了。”
“在朕面前,你只配自称奴婢,你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农妇,不配自称我。”
王秀花几乎要把牙咬碎,忍下怒气,说了一句奴婢知道了。
“奴婢不配跟朕同桌吃饭。”
“可皇上不是说了奴婢是皇上的女人嘛,难不成皇上的女人也不配跟皇上同桌吃饭,况且皇上先前跟奴婢同桌吃饭过那么多次,为何先前不说。”
“伶牙俐齿,迟早朕把你牙都拔了,让你说不了话。”康熙想起先前的事,他们时常坐在她家院子里吃饭,她家的矮木墩总是让他坐得不舒服,腿没法自由屈伸,更别说她做的那些菜,只能算是勉强入口,失忆的那一个月是他的耻辱,他要听从于她一个卑贱的农妇,被支使干活,还被叫去地里拔菜,他一个皇帝做这些事简直是辱没他的身份。
“皇上,奴婢饿了,奴婢先动筷了。”
王秀花没管他,她实在是饿了,先填饱肚子要紧,他说了回到京城,他就会放过她家人,她微微松一口气,撑到京城再作打算,说不定如他所说,他哪一天高兴或是厌烦她就让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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