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东来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上的水壶。
“你要抓人,我批了,你要开始大清洗,我也默认了,你家里是有背景没错,但元城他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还是太年轻了!”
陆鸣搓了搓脸,深吸了一口气:
“是,案子我查完了,人也抓了,交通署的副署长啊!是不是应该在本地受审?为啥调走了?是不是还有关系支着他?周远洋让他手下的人,冒死给我拿回来的消息,我就给他这么一个结果,那副署长现在还他妈在监狱里吃香的喝辣的,没准都能找个小妹妹滚他妈上下铺!我这也叫办案子?我是他妈请他移步换个地方享受生活!”
“你冷静点,没大没小的,跟谁他妈的他妈的呢?”
冯东来皱着眉头训斥了一句,随即坐在了陆鸣对面的沙发上,摆弄着茶具,声音缓和下来: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有正气,也有憋屈,还有不甘,但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上面有些人身居高位,见不得下面的人有自己的想法,拔出萝卜不一定带出泥,还有可能带倒一片地基!你抓了他们的人,他们否决你的提案,这也是一种交换!”
陆鸣是知道这些道理的,他的出身十分特殊,打从懂事儿开始,就比谁都更早看清楚,这时代是什么样子。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要改变这个局面!
没人知道,他从十四岁的时候,就针对税收问题写过抗议书!
但是有什么用呢?
最后这封抗议书,辗转之间,还是回到了陆鸣父亲的手上,陆鸣领到的只是父亲的一顿训斥。
但是从这之后,陆鸣对这条路反而更加坚定不移,即便是父亲也没能力阻止他。
陆家的本意,让陆鸣来到元城,是想找个地方让他冷静冷静,让他远离核心圈的斗争,他这个性格,恐怕很快就会遭到杀身之祸。
冯东来和陆家也是有渊源的,自然是不想看到陆鸣寻死的场面,所以才有了这次劝谏。
可惜,陆鸣的性格就是这样,越是逆境,越不会改变自己的坚持。
陆鸣前脚刚离开安保署,后脚,监察的人就跟了过来。
监察这边带头的是个两鬓斑白的中年,和冯东来岁数差不多,但没有冯东来官衔高,两人也算是老朋友了。
“小陆又来找你了?”
冯东来苦笑着点了点头:
“是啊,这小子每次来我都头疼!”
“正常,年轻人有点自己的想法和抱负,这才不枉费他的家境,对了,我来找你是说一说考察团的事情,你看这名额……”
冯东来放下茶杯,脸色为难:
“这个事儿,我其实是有考虑过的,你们监察这边要往里面插人的话,上面肯定有意见,首先军方政方本来就不算对付,扩充军备、扩充地盘资源上,是有共同利益的,所以才能坐下来谈,监察毕竟是政方的人,这么搞的话,军方肯定不满足现状!”
中年人早就知道冯东来会这么说,压低声音回复到:
“事情跟你想的有点出入,监察这边,会插一个人,也允许军方多安排一个人,另外在军费的问题上,政方每年多掏两个点,咋样?”
闻言,冯东来越发感觉奇怪,政方这是咋了?转性了?
为了遏制驻军那边,军费都是压着线给的,这次因为一个考察团名额,居然能点头大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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