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童年比我幸福。”沈瓷将杯子放下,方灼看了一眼。
“你不喝了?”
“不喝了,太甜!”
她已经很久不吃甜的东西了,小时候没有糖果和零食,长大后就一味讨厌甜的东西。
第二天如期而至,离与江临岸约好的时间又近了一点,沈瓷却没再去找江临岸,临下班的时候甬州又开始下雨,最近一星期好像一直是这种阴沉又湿冷的天气。
都已经快三月份了。
沈瓷的车子被堵在十字楼口,一下雨路上交通就不好,她有些烦躁地开了电台,等红灯的间隙却接到了陈韵的电话。
“小瓷姐,有没有时间?”
她已经很久没和陈韵联系了,对方突然打来电话沈瓷难免有些意外。
“刚下班,正在回去的路上,有事吗?”
那边叹了一口气:“方不方便去看看我哥?”
“你哥?你哥怎么了?”
“明天改选就要出结果了,我哥最近被黄玉苓逼得很过分,压力很大,晚上就躲在家里喝酒打游戏,我怕他再这么下去就要废了!”
沈瓷握紧方向盘。
她能做什么?或者她去见他能改变什么?
“陈韵,我觉得我现在不方便去见你哥。”
“为什么?你怕记者吗?我哥今天一个人住外面去了,不行的话我陪你一起去,但小瓷姐,你不能就这么扔下我哥不管,我哥太可怜了。”陈韵情绪急躁。
沈瓷苦笑:“就算我去了又能改变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哥心里特难受,这段时间他压力太大了,如果你在他身边或许会好一点。”陈韵中间又停了一下,随后说,“小瓷姐你知道吗?我哥到现在钱包里还一直藏着你的照片,就那张你们在民政局领证时拍的合照!”
沈瓷转过脸去狠狠抽了一口气。
外面雨水敲打在玻璃窗上,灯光很乱,都是急着回家的路人。
绿灯闪,沈瓷踩了油门缓缓将车开出去,电话里陈韵的声音还在继续。
“小瓷姐,如果我哥明天落选,你知道黄玉苓要他做什么吗?”
“做什么?”
“娶阮芸!”
“……”
“无论那女人是生是死,是植物人还是缺胳膊断腿,黄玉苓都要我哥继续完成和阮家的婚约!”
沈瓷完全没想到。
“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很简单啊,如果阮芸醒了她就是星光的掌权人,我哥娶了她就等于娶了整个星光。”
“但要是阮芸一直不醒呢?”
“那就更好了,我哥可以顺利成为阮芸的监护人,黄玉苓已经咨询过律师了,如果阮芸被确诊为植物人,作为遗产第一继承人的配偶可以向法院申请阮芸为无民事行为能力人,这种情况下我哥有权处理阮芸名下的所有财产。”
沈瓷只觉心内揪紧,一脚刹车下去,车子停在路中央,后面全是骂声和喇叭声。
“小瓷姐,你还在听吗?”
沈瓷握着方向盘勉强撑住身体,黄玉苓这么做有没有考虑过陈遇的感受?难道地位权利真的这么重要?
“你哥怎么说?”
“不知道,我哥这段时间变得很沉默,以前黄玉苓逼他做什么事他至少还会跟她吵,但这次很奇怪,他什么都不说,黄玉苓就当默认,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哥心里到底怎么想。”陈韵是真的关心陈遇,在那栋富丽堂皇却又冰冷的宅子里,大概也只有他这个妹妹是真的设身处地为他考虑。
“明晚改选的最终结果就会出来了,小瓷姐,你要有时间就去看看我哥吧,看在我哥这两年对你真心实意的份上!”陈韵性格跋扈,很少愿意求人,可电话里的口气已经十分谦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