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以后是叫你阿舒,还是云易?”
他的心结无非就是把自己和后来的自己区分开,可那都是他不是吗?
叶暮雪一定会治好他的,不管用什么法子。
她笑看着还呆楞着的人,笑着摸了摸小腹,打趣道:“孩子爹,不如我唤你夫君?”
一抹红晕染上云易的脸颊,他差点被自己口水给呛到,慌慌忙忙低着头收拾碗筷:“那个,那,你先出去坐着,我收拾这里……”
少年青涩是完全不同于云易登基之后的沉稳,稍微说了一些什么他就红了脸,叶暮雪想着那个一本正经说着不正经的话的人,不禁轻笑出声。
“那你小心一点,别摔破了碗。”
说罢,叶暮雪也没有在屋内待着,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人逼急了不成,留些时间空间给他,让他先好生想着。正巧秋雨过后,阳光升起,是该把药材拿出来晒晒,怎么着她都不能待在小厨房里面,盯着这人。
初日升起不久,门前树成荫,叶暮雪娥抬起头,只有几缕阳光洒落。她眯着眼睛享受舒服的沐浴,半晌深深呼了口气。
其实在之前,叶暮雪不是没有想过,如果云易一直“沉睡”着该怎么办?难道只有等自己陷入危险的时候,才能看到真正的他吗?
可是,十五岁的云易就不是云易吗?
既然都是他,为什么要把他当作另一个人呢?
想通之后,叶暮雪便没有再纠结那些,每天照例过着。晒晒药材种种花,研究医书中的内容看看能不能让他想起来。倒是不想今日他主动提及这事,索性,便试探出来。
最后的那几句话,大概是他潜意识回答的。
他怎么想,以后会不会爱上别的女人,叶暮雪一概不知。反正现在,人是她的。
一面想着,叶暮雪一面把花圃打理了一下,又把前几日房间里面的几味药草拿出来晒晒。
她心情正好,哼着小曲儿正忙着,不远处传来李婶的声音。
“叶姑娘,你家粮食吃完了没有?”李婶声音老远就喊过来,叶暮雪望过去,起身去迎接。
“还有一些吧,李婶今儿怎么有空过来。”叶暮雪今日打扮了一下,走过去请李婶的时候,李婶还呆滞了一下,“哎呦叶家小娘子原来这么好看,我就说嘛,姑娘家家的,就该好好打扮打扮。”
叶暮雪不好意思地笑着,“李婶您就会夸人,来进来坐。”
院子里面有石桌,云易一早就泡了菊花茶,坐下就闻得到花香。桌上面还摆放着一盘水果,石桌脚边放置着一个小炉子,给叶暮雪熬药用的。上面的盖子没有掀开,但这会儿还是弥漫着浅浅的药香味。
李婶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身上背着一个亚麻袋子,被请进来之后,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也没坐下。
“这位大哥您也做啊。”叶暮雪招呼着,给李婶和这年轻人一起倒了杯茶,“李婶今儿有空?”
“害,是柳叔送过来书信了。”李婶说道,回头给了身后年轻人一个眼色,让他坐下,转头给叶暮雪介绍,“这是我小儿子,不是柳叔写来信想问问你们粮食吃没吃完吗?里头还夹杂着银票,让咱家平常多多照顾你一些。我这不是想着,反正刚刚秋收了,粮食多着,先给你送一些过来。”
说着,就揪开那一袋子的粮食,里面都是打好的谷子,白花花的大米格外好看。袋子旁边还希着这个小袋子,里头散发着一点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