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子啧啧了两声,摇头叹气地就这样在他们这桌坐下来了,“可惜了,奴家好不容易看上了两位,还以为好歹能与二位其中一人有个姻缘,结果二位竟然是一对的。”
她目光幽幽地从叶暮雪身上转到了云易身上,一点都没有被拒绝的不客气,直接端起桌上的一壶酒,正想往云易面前的杯中倒去,“这位小哥,可有兴趣尝尝新鲜的口味呢?”
酒壶中的酒水还没有落下,地下那支玉杯忽然一转,落到叶暮手中。
紫衣女子手一顿,收了酒壶,笑看着叶暮雪,“莫非这位小哥对奴家有兴趣?其实奴家也不是不可以的,或者我们三人都是……”
她眨眨眼,纤细的手指拿着玉壶落在桌上,另一只手撑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叶暮雪。
叶暮雪收敛起一身的随意,脸色严肃起来,“想和谁玩都可以,别对他动手,若他中了你一点毒,我定十倍奉还到你身上!”
最后一声话落,一枚银针随即飞出,就落在那紫衣女子手指旁边,只是差之毫厘,差一点就刺入那双纤细白皙的手指。
离得近的人都能看到,那枚银针地下的木头倏然变成了黑色!
好厉害的毒!
“哎呦,小公子都不知道怜香惜玉一下。”紫衣女子脸上的笑意不减,只是那眼底的媚意淡了很多,眉眼之间也多了几分正经。
她坐正了身子,手指从那玉壶上面拿起,“本还不信,看来二位真的是那样的关系呢。不过啊……”她拉长了语调,目光在云易与叶暮雪之间来回看着,“原本是一位这位公子在上头,现在看来,是这位娇小的公子护着你呢。”
云易面前的那双筷子被方才的一番动作弄到地上,他还没有吃饭,此时面不改色的伸出手拿了叶暮雪面前的那双,慢吞吞地吃起来,并理会紫衣女子。
叶暮雪因为那女子方才对云易的小动作,也失去了兴趣,没有再多说。她饭量小,看着云易拿走了自己的筷子,索性就倒了杯茶,小口抿着。
“唉,二位当着是无趣的紧呢。”紫衣女子叹了口气,“都不理会人家。”
云易头都没抬,“我私以为我们已经说的够明白了,听不懂人话,重复在多次也没用。”
“你这话当真是有趣。”在云易手上没有讨到好处,紫衣女子又将目光移到叶暮雪身上,“大家出门在外,结交些朋友总归是不错的,小公子莫不是真生气了吧。”
叶暮雪掀了眼皮看她,心中冷笑,“我倒是不知道黎京都结交朋友是以毒会友的。”
听闻了这句话,紫衣女子哈哈大笑,站起身来,“这江湖之大,无奇不有,以毒会友的自然是有的。”她看上去没雨哦对两人的恶意,素手一伸将方才叶暮雪刺过来的一根银针拔了出来,没有在乎上面沾染的毒性,“奴家在江湖虽然名气不大,得了一个毒医紫月的称号,今日会了你这毒,就结了你这朋友!奴家可不管小公子你同不同意,我收了你这银针,就是你的人呐。”
她俯下身,身形一闪在叶暮雪耳边轻轻哈了一口气,“有缘再见。”
叶暮雪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反应过来之后那女子已经消失在了驿馆之中。
这轻功……
她看向云易。
“可不是我的浮光掠影。”云易终于慢悠悠吃完了饭,慢条斯理地擦干净嘴,然后哼了一声,“我倒是还没有问你,你这烂桃花怎么处理。”
“……”叶暮雪瞪眼,“怎么就成了烂桃花了,人家不是说了只是结交一个朋友吗?倒是你,人家第一眼看上的是你吧!”
两个人都轻哼了一声,正准备想上楼的时候,周围的喧闹声传进了耳里。
“居然是毒医紫月,我说方才怎么觉得那女子有些眼熟,没想到居然今日看到传闻中的真人了!”
“是啊,没想到此番来黎国,居然有如此机缘。原本只是想来见一见天下名医,没觉得自己能有本事入宫救人的,倒是不想真的见到了一位!”
周围人声对方才那紫衣女子的讨论愈发大了起来,渐渐叙叙传入了叶暮雪和云易的耳中,两人对视了一眼,正要抬起的脚又落了下来,抬起手往杯中添了两杯茶。
“哎,方才毒医紫月是在和那两位小哥比毒吗?我听说啊,那毒医在江湖上面比毒从来就没有输过!”
“可是那两人好像一点事儿都没有,而且毒医好像也没有说要比式,我刚刚只听到什么结交朋友,然后人毒医就走了。”
“咱们一会儿要不要……”
手上的茶杯一顿,叶暮雪看了云易一眼,口中无声说道,“走?”
云易巍然不动,“茶水不错,再喝一杯。”
叶暮雪想想也是,这事情要是不解决了,想来以后不安生的日子肯定更多,还不如趁这会儿人多了想看看他们想做什么。等话传开了,定然没人再招惹他们。
心沉了沉,叶暮雪也安定坐下。
只是还没有等到周围的人过来,驿馆之中喧闹声音忽然止住了,外头传来一阵尖锐的公公音,“各位名医都在这儿了?”
叶暮雪看过去,只见一位拿着拂尘的公公被人簇拥着走了进来。那脸上还抹了粉,化了妆容,一只手揽着拂尘,另一只手放在旁边,手上翘出兰花指。看上去年纪不大,说实话,那不听那嗓音的话,那妆容配上去,还挺耐看的。
“应该都在这儿了魏公公,你瞧瞧该怎么选进宫?”驿馆的侍卫统领倒是一身正气的,说话没有讨好的意思,站在那魏瑾贤身边微微侧首说道。
魏瑾贤有些不悦,“应该?张大人您做事一贯是很严谨的,陛下对这事情有多上心你不是不知道,否则也不会让你来看守这驿馆!”
张晋中点点头,脸上除了那双剑眉之外,并没有多少表情,“此次是我松了心。”话是这么说,他心里可不这么想——陛下是贤君,如今怎么为了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