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堪许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女孩拽着胳膊往“荷里堂”走去。
其实报出他的名字,这家店根本不用预约。
但霍堪许看着女孩干劲十足的侧脸,终究还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荷里堂”当中取画成景,山竹悠悠,一楼的曲水流觞贯穿整个大厅。
比起“思远道”来,“荷里堂”更像是云烟雾缭的东晋遗风。
两个人一进楼就有训练有素的侍应生引着他们上楼。
阚婳抬头望着楼上包厢类江南水房一般的设计,心里颇觉有趣。
“去包厢吗?”
“不用,就坐二楼栏边。”
阚婳觉得奇怪,“你不喜欢坐包厢吗?”
“包厢低消五千。”霍堪许说着手指骨已经敲上了椅背,转而替她拉开椅子,意味深长道:“坐吧。姐、姐。”
不知道是不是阚婳的错觉,她总觉得每次弟弟叫她“姐姐”的时候都非常之。。。阴阳怪气。
不过阚婳向来心宽不计较。
她将自己的帆布袋抱置身前,乖乖坐了进去还不忘和弟弟说,“谢谢。”
霍堪许:“。。。。。。”
真玩上瘾了?
他绕到另一侧落座,还没坐下小天鹅就“窸窸窣窣”有了动静。
“你。。。。。。”霍堪许话还没说完,小天鹅就忽然从她满满当当的帆布袋里捧出了一束绣球花。
难怪绣球花别名“无尽夏”,这么一团簇的花束如同蓝紫色花信诗篇,纷纷扬扬又充满诗意地骤然绽放在霍堪许的面前。
清新淡雅的草木香幽幽徐徐,生命诗篇的心旷神怡。
见弟弟不说话,阚婳从花束后面露出了半个脑袋,清圆的眼睛眨了眨。
霍堪许堪堪回神。
他喉口发干,下意识舔了舔唇瓣,“你是花仙子吗,每次见面都送我一束花?”
“这次的不一样。”阚婳一边说着一边将花往前递了递,示意弟弟接过。
听了阚婳的话,霍堪许挑了挑眉,懒散地从鼻腔中哼出一个音。
等到弟弟接过花后,阚婳端坐起身子,充满仪式感地介绍:“这是家里种的绣球花呀。”
她特意咬重了“家里”两个字。
怎么样,家里的绣球花都开了,还不想回去看看吗?
他们的头顶悬着一盏做工精致的料丝灯扇,灯光穿过细密如发的料丝后变得柔转澄澈。
明光映入阚婳的眼底,让她的眼瞳像是被汩汩冷泉濯洗过后的紫葡萄般剔透清亮。
在霍堪许的角度,这句话写满少女柔软的邀请,实在无法不让人生出暧昧的心绪。
。。。这么主动?
他默了片刻,抬眸问阚婳,“这束花也是你亲手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