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的脚好疼,手也好疼,我推不动了,也走不动了!”夜梓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和无助,她堂堂王府嫡女,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
吕氏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她咬着牙说道:“梓萱,再坚持坚持,一会儿到了休息的地方就好了。”
苏璃音嘴角微翘,没有她在水里偷偷掺灵泉水,她就算什么都不做,这两人也能吃尽苦头。
叶梓萱咬了咬牙,继续坚持。她很想撂挑子不干了,但是她不敢,她知道在娘心中哥哥比她重要,也知道若是哥哥出事了,她们就真的没有未来了,但想是一回事,身体状况是另一回事。
她脚步越来越沉重,烈日的暴晒让她头晕眼花,汗水从额头不停地滑落,流进她的眼睛里,刺得她眼睛生疼,她的双腿无力,如今也是靠着那一点毅力机械地迈动脚步,脚底的水泡已经破裂,她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蓦地,她脚下一软,她失去了平衡,重心瞬间崩溃,猛地一跌,整个人扑倒在地,双手控制不住地放开了推车的把手。霎时间,整车的重量瞬间转移到吕氏那边,板车的前轮剧烈倾斜,失去了平衡,轰然翻倒。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板车重重地压在夜羽寒身上。即使他已经昏迷不醒,那沉重的撞击依然让他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那声音低沉而无力,带着明显的痛楚。
板车压在夜羽寒身上,让即使在昏迷中的他都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苏妙妙没什么诚意地感叹一句,男主太惨了!
苏璃音死死地抿着唇,才没让自己笑出来。她蹙起眉头,看上去十分担忧,但脚步却丝毫没有挪动。
“羽寒!”吕氏立马冲过去,双手死死的抓住板车,要将其从夜羽寒身上挪开,她的眼睛布满血,几乎要从眼中喷出焦虑,大概是作为母亲的焦急让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板车竟然就这么被她移开了。
夜羽寒臀部的伤被板车那么一压,再次加重,鲜血迅速浸透了裤子。伤口处溢出新的血迹,鲜红的血液与先前干涸的暗红血迹混合在一起,仿佛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再次溢出血迹,裤子上干涸暗红的血迹和刚流出来的鲜红的血迹混合在一起,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此时的夜羽寒双眼紧闭,嘴唇几乎失去了所有的血色,脸庞惨白如纸,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让人不禁怀疑,他是否已经死了。
吕氏呼吸一窒,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所有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她的目光呆滞,紧紧盯着夜羽寒毫无生气的脸,眼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惧与绝望。儿子死了,她该怎么办,她还怎么翻身?
她颤抖着手,想要去探他的鼻息,但又如触电般缩了回去,似是害怕得到的结果是自己无法承受的。
“羽寒……”她低声喃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终不受控制地滑落,沿着她苍白的脸庞流淌下来。她的声音颤抖,带着明显的哽咽,几乎连自己都听不清楚:“羽寒,羽寒……你可不能有事啊……”
她的手再次伸出,轻轻探向夜羽寒的鼻息,指尖颤抖着,几乎不敢用力。她感受到那极为微弱的呼吸,心头一松,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虽然确定夜羽寒还活着,但她的恐惧却没有缓解,仿佛没有一丝缓解。夜羽寒一次次被摔伤,身上的伤越来越严重,如今才刚开始流放,吕氏是真的怕他没有走到流放地就死了,那她还怎么翻身?
然而,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传来夜梓萱小心翼翼的声音:“娘,哥哥他。。。。。不会。。。。。。死了吧?”她见吕氏哭得这么伤心,于是误会了。
吕氏猛地转身,眼神带着凶狠,似乎被夜梓萱的“死”字刺激到,她的双眼骤然变得通红,像是被怒火吞噬了理智,原本满是泪水的脸上,突然涌现出一股疯狂的怒意。
她看着夜梓萱的眼神像是要将她撕碎,那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疼爱的女儿,而是在看有血海深仇的仇人,没有一丝温情与关爱。
她死死地盯着夜梓萱,怒吼道:“你敢诅咒你哥哥?你是不是恨不得让你哥死,你刚刚是不是故意的。”她的声音像是撕裂的雷鸣,充满了无法遏制的愤怒,气息粗重,几乎连带着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暴戾的气息。
夜梓萱被母亲的怒火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她从未见过母亲如此恐怖的模样,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母爱的温暖,只有翻滚的愤怒和暴戾。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嗫喏道:“娘……我没有……”
然而,吕氏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她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不是夜梓萱突然放手,儿子也不会伤势加重,她差点害死儿子!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毫不留情地落在夜梓萱的脸上,清脆的声音几乎让空气都为之一震。
暴怒的吕氏力道之大,几乎打得夜梓萱的脑袋猛地偏向一侧。那一刻,夜梓萱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解释的话语一下子堵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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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梓萱捂着脸,眼里充满了不敢置信和愤怒,声音几乎带着颤抖:“娘,你打我!”
吕氏的眼神像刀锋一样刺向她,带着愤怒和疯狂的情绪,几乎没有一丝母爱的温情,更没有一丝后悔。她呼吸急促,眼睛里充满了血丝,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因愤怒而剧烈收紧,整个人像是被情绪支配的疯子:“你差点害死你哥,我不该打你吗?”
她的声音沙哑而尖锐,她狠狠地盯着夜梓萱,眼神充满了怨毒:“你哥要是死了,我们全家都完蛋了,你以为你能好过!你能活下去吗?”
夜梓萱从没想过自己的母亲会用这样的眼神来看她,她本能地退了一步,心脏一阵阵紧缩。面前的吕氏再也不是哪个疼爱她的母亲,而是一个被歇斯底里不讲道理的疯女人。
夜梓萱本来就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被吕氏一次次指责,还被打了,她原本还有些愧疚,如今也被激出了火气。
她强忍住眼里的泪水,直视着吕氏:“我都说了我是不小心的!”她的声音因为情绪的波动而略显颤抖:“我也受伤了,你却只关心他,问都没问我一句!你还是不是我娘?我们家为什么会被抄家流放,还不是他和父王非要刺杀太子!我们沦落到这个地步,都是他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