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炎拖着病躯部署好了应对之法,但之前一役,众多将领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关键的突袭营暂时没了领兵之人。
贤然道人一听,主动提议让戚许上。
戚许自然不愿,上战场打仗,这种事情他从没想过。
贤然道人气的抬手锤他:“师父教了你这么久,结果就教了个窝囊废?”
“师父,不是说男子都要上阵杀敌,我不去,怎么就窝囊了?”戚许无法想象,自己要动刀杀人的场面。
贤然道人被气的不轻,深吸了一口气:“内修文德,外治武备。之前你不说了,你想入京城吗?这就是师父给你指的明路。”
戚许思量片刻,却还是摇头说道:“师父,为名利,也不可伤人性命。”
“杀敌,怎么是伤人性命?”贤然道人深吸一口气:“你当初被山匪所囚,师父若不是捡到的你,而是从他们手上救下你,你不会以为,我要跪在地上,求他们放你一条生路吧?”
“战场,不是屠戮,而是守护!”
“你往那处看,那个方向就是西雍的京城,这里是西北边关,离那里远吗?远!”
“可只要这处被攻破,内陆平坦,所行之处再无阻碍,越过三州之境,就可直取皇城,快的话,三月足矣。”
“那处可有你想要守护之人?”
戚许一怔:“可师父,随我去的士兵,他们又何其无辜,我没有经验,也是对他们的生死不负责任。”
贤然道人听到这说这话,却神情放松,欣慰的点点头:“戚许,为师自然也知道你说的,但现在你是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
“可我名不副实……”戚许还是没有勇气,踏出这一步。
“戚许,两年不算久,但为师教你的可不少。”贤然道人摸着胡须,沉稳地看着他:“为师信你!”
戚许心善,在战场上这是大忌,却又是大利,全看他如何选了。
此次他若能得胜而归,于他的心境必然有所大成啊。
戚许还想拒绝,他压根不了解战场,不知道这瞬息万变之间该如何抉择,更不知道他若是无法成功,等待西雍的会是什么?
等待西雍的会是什么?
他下意识的抬眼,看了一眼,师父刚才指的的方向,师父说那里是京城,是清知在的地方……
他的耳边似乎又出现了那一抹,犹如清泉一般沁人心扉的声音。
“戚许,我不要你当圣人,但你也要所有坚守。见利思义,见危授命,久不要忘平生之言,亦可以成人矣。”
见利思义,见危授命……
戚许抬头又看了一眼京城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气:“师父,我去!”
贤然道人一愣,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想通了:“想明白了?”
“士而怀居,不足以为士矣!”戚许点点头。
贤然道人欣慰的点点头,领着他往大帐走,走了两步又停下了,这道理自己可没说过……
戚许自然不负众望,得胜归来,可贤然道人却留书离去。